荔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勁頭便知他今天多半是要歇在她的正院裡,心裡竟然有點緊張。
明明已當過那麼久的夫妻了,她自己不知她在緊張什麼,可她當下的心情就是和新婚的少女也沒什麼兩樣。
她躺在床上等著他,卻不安地翻來覆去,腦子裡胡琢磨一些亂七八糟的事。琢磨著琢磨著,她就回想起了一些細節。
——新婚當晚,他們是圓了房的。但之後因為她生病,他就一連數日沒來過正院,也就是說,今夜的同床共寢不僅是她重生以來的第一回,對他而言也不過是第二回。
而那個真真正正的“第一回”,在她印象中並不美好。原因無他,只是他們那時都沒有什麼經驗,笨拙而生硬地摸索著,不僅不痛快,還很不舒服。
她還記得上輩子他們是磨合和很久才勉強達成了“舒服”的,至於“痛快”這兩個字,他們兩個都是剋制得有些拘謹的人,一輩子都沒嘗過那個滋味。
所以楚沁也不是沒好奇過話本子裡寫的那種顛鸞倒鳳究竟是不是真的,但終究也只限於好奇而已。現下重活一世,她……她倒是還沒琢磨過那些,當下只誠懇地期盼裴硯今天晚上什麼都沒幹,洗洗睡了就算了。
因為她本來只是想表達一下感激才邀他前來用膳,對於他今晚要睡在這裡的事情她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
突然要再經歷一次那種並不美好的磨合和適應,她壓力還挺大的!
堂屋裡西洋座鐘的鐘擺一左一右地搖晃著,很快就到了十點。
楚沁已經在床上瞎緊張了不知多久,終於聽到屋裡有了些響動,是壓得很輕的腳步聲。
她神情緊了緊,遲疑著伸手將幔帳撩開了一角,剛走到床邊的裴硯腳下一頓,望了眼:“還沒睡?”
“沒。”她吐了一個字,然後就再度安靜下來。
裴硯在回房前已到廂房沐浴更衣過,揭開幔帳就直接上了床,清秋見狀無聲地上前吹熄燈火就退了出去。房中光線一暗,楚沁心中的緊張頓時升騰到極致,豎著耳朵聽他的動靜。
裴硯哪裡知道她在想什麼,拽過被子蓋好就躺下了:“早點睡。”
“……哦。”楚沁瞬間安心!
裴硯翻過身,背對著她,深吸氣。
洞房花燭的圓房並不美好,卻並不意味著他不再想。今晚老老實實睡覺的原因就一個——他的手疼!
那事雖然看似不必動手,但手總歸也不能懸空放著不動。他剛才讀書時偶爾一碰都疼得兩眼含淚,如果做那種事的時候突然來那麼一下,那真是既掃興又尷尬。
裴硯於是深呼吸了好幾次,努力地讓自己心如止水。身後的楚沁則是安了心就輕鬆起來,心裡回味著這一整日的事情,只在想:這人還怪有意思的。
多奇怪啊,她明明已跟他當過一世的夫妻,這會兒卻突然發覺他怪有意思的。
真不知自己上輩子在幹些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先後睡去,次日天明,裴硯還是五點不到就起了。彼時楚沁還睡著,他輕手輕腳地梳洗後準備去學塾,出門前卻忽地想起昨晚吃過的芝麻糖,便做賊似的摸去了那個放點心的矮櫃前,開啟櫃門摸了一片來吃。
清秋清泉見了都死死屏住了笑,裴硯冷冷地一睇她們,含著威脅道:“不許告訴娘子。”
“諾。”清秋憋得太艱難,到底別過頭去笑了聲,轉而壓音道,“公子早膳用得不多,一會兒怕是要餓。奴婢拿油紙給公子包幾塊這糖,公子餓了就墊一墊吧。”
說什麼怕他餓,不過是鋪個臺階,但能近前伺候的都知道如何鋪這臺階。
裴硯這回沒再嘴硬,頷首道了聲“好。”就由著清秋忙去了。
一碟子芝麻糖很有不少,天熱又不大禁得住放。清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