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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娘子就閉了口,提心吊膽地等裴硯的意思。
這倒讓裴硯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胡大娘子能這樣“言道即止”,不禁看了她一眼,笑說:“母親今日怎的脾氣這樣好?”
“……”胡大娘子不知該如何介面。
裴硯又說:“我還以為母親少說也要威脅我,二哥若坐了罪,我這個當弟弟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對今後的前程也不利呢。”
“……哪能呢。”胡大娘子僵笑。
她還沒有那麼糊塗。且不說如今她是在為老二的事開口求人,單是為老四近來跟著裴硯頗有長進,她也不能為著一己之私給裴硯臉色看。
裴硯嘖了兩聲,掂量著輕重,緩緩道:“這事,母親若只是要我撈二哥出來,我的確能辦到。就像母親說的,二哥本沒有壞心,只是識人不明,這錯處可大可小,便是沒有我,大理寺也未見得就會給定國公府難堪。”
胡大娘子沒做聲,無聲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道理她也明白,她也知道若她不找門路,裴煜也未見得就真有什麼麻煩,看在定國公府的面子上,十之八九是關幾天就能放出來的。
只是,那畢竟是她的親兒子。她身為人母,一丁點的風險都不敢去賭,所以一聽聞出事就立刻四處走動去了,就為了保證兒子能全須全尾地出來。
裴硯又言:“只不過關乎糧草,那些被燒了的、貪了的糧草若能給補上,大理寺就更好交差,想來也會更願意放人,換個皆大歡喜。這個錢,家裡免不了是要出的。”
“這個自然!”胡大娘子連忙應下,“漫說補上這虧空,就是……就是另交罰金、另交多幾倍的罰金,我們也認!”
“行。”裴硯見她是這樣的態度,就輕鬆地點了頭,“母親既然想得明白,這個忙我可以幫。天色已晚,我先回了。”
言畢他起身一揖,便轉身要走。對這個“家”,他到底還是不想多待了。
“……裴硯!”胡大娘子卻將他喚住,裴硯回過身,見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眼中多了些猶豫,張了好幾次口才終於發出聲,“我、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你看……”
“母親請說。”裴硯頷首,卻露出不解。
“你看能不能……”胡大娘子僵笑,“能不能求大理寺行個方便,也別、別讓你二哥就這樣輕輕鬆鬆地出來。我只求、只求他能好好出來就行,若在那之前能……能再關他幾日,亦或賞一頓板子,也是他應得的……”
“……”裴硯不禁擰眉,神情複雜地打量眼前的嫡母,“母親什麼意思?”
“就是……我怕他不長記性!”胡大娘子一聲哀嘆,“他與你不一樣,你、你素來行事謹慎……”因為心裡清楚裴硯身上的這份謹慎從何而來,胡大娘子誇這一句不免有些窘迫,“你二哥他……一被人捧就容易得意忘形。這回出了事,我是既想救他,又怕他覺得有家裡撐腰,日後愈發地無法無天。所以我就……就琢磨著,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裴硯低下眼簾,陰翳恰到好處地遮住了眼底的微慄。堂屋裡一時安靜,這份安靜令胡大娘子不安,她不安到很快就撐不住了,小心地放輕聲音:“麻煩你了。”
裴硯深吸了一口氣:“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明白。這事,我會同大理寺說一說。”
他說罷不再多言,再度轉過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胡大娘子不料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一時又驚又喜,裴硯已走遠了,她猶在那裡怔了許久。
許久之後,她心底漸漸漫上一重愧疚,為著眼前的事,也為著一些舊事。
第二天,裴硯就去了趟大理寺。事實不出他所料,大理寺官員知曉這案子與裴煜關係不大,又顧忌定國公府,沒打算非治他的罪,反倒是裴硯轉達胡大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