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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樹人一見到父親,就想多聊聊厘金改革佈局的事兒。
但父母顯然沒他那麼勤政,心疼他在外奔波一年,吃了那麼多苦,讓他先歇息養幾天,等過完年再討論國家大事。
沈樹人就被打發著帶了幾個侍女,去沐浴解乏,好好泡一泡。等神清氣爽,洗去旅途疲乏後,再全家一起吃個飯。
一個半時辰後,被收拾得舒舒服服的沈樹人,換了一身新衣服,來到飯廳。沈廷揚和徐氏已經在那坐著了,好整以暇地喝著茶。
沈樹人再行過禮,侍女們才準備開始佈菜。
趁著佈菜的工夫,沈廷揚有個家事兒要跟兒子商議,便讓人拿來兩個鑲嵌金銀珠玉、包裹了蘇繡彩錦的禮盒,推放在桌面上,吩咐兒子:
“這盒是二十顆朝鮮國出產的大東珠,這盒裡是十支上等的高麗參,每一支曬乾之後依然重達半兩以上。過兩個月你回湖廣的時候帶上,找個機會拜訪一下湖廣巡撫方孔炤。
方巡撫之前幫你擋過一次左良玉的彈劾,雖然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左良玉最後越級彈劾也沒礙到你,但人情總得還。人家是巡撫,是你頂頭上司,你可不能梗著個脖子不領情。”
沈樹人想了想:“道謝是應該的,不過禮是不是重了點?這些禮物,一萬兩銀子都拿不下吧。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心虛,託人辦了多大事兒呢。”
沈廷揚有些不耐煩:“讓你送你就送,又沒外人知道,花的也是你爹我的錢,你心疼什麼!”
旁邊的繼母徐氏見了,老大不樂意,卻也不好置喙這種官場上的禮尚往來事務,只是嘟著個嘴不甘心:
“你懷的什麼心你當我不知道?林兒,別聽你爹的,他就是念念不忘想讓你跟方家聯姻呢。變著法兒讓你在方巡撫面前露個臉,指望方巡撫高看你一眼,主動提這事兒。
他自己一個郎中,沒臉跟封疆大吏、詩禮簪纓之家提親,就讓你自己表現。做了十幾年官的,最後品階跟兒子差不多大,你倒是好意思!”
沈廷揚被這番話說得老臉一紅,頗有些下不來臺,不過妻子說的也是實話。兒子的知府也已經有正五品了,跟他的戶部郎中品級上已相去不遠。
另一邊的沈樹人,聞言則是大驚,他直到此刻才知道,父母終於要給他逼婚了。
他連忙說道:“父親,母親,這事兒過於操切了吧?你們希望我成親,我不敢反對,不過方巡撫也算封疆大吏,陛下最忌憚臣下私相授受、結黨營私,我和方巡撫手頭目前好歹都有點兵權,這兩年實在不合適啊。何況我連方小姐什麼樣都沒見過。”
沈廷揚鬍子一吹:“娶妻娶德,納妾納色!沒見過打什麼緊,方家小姐人品才學定然是好的,她家上一輩可是出了三個貞節牌坊!你好女色,我們又沒攔著你蓄養美婢。
你看你帶回來那些妖妖嬈嬈的,還不夠你折騰?都是你自己千挑萬選的人,帶在身邊半年了,也不見她們肚子動靜。如今兵荒馬亂的,你還要帶兵跟流賊作戰,不留個一兒半女還不想成親,反了你了!”
父母希望抱孫子這種怨念一開噴,沈樹人當然頂不住,偏偏在封建禮教下還沒法反駁。
好在這次董小宛確實給他爭氣,從中秋到年底,這幾個月在黃州他也不是白播種的。
他連忙拿出擋箭牌來:“別急啊,我忘了跟你們說了……小白其實有身子了,快兩個月。我這次回蘇州,就打算把她留下,回去時我只帶圓圓。”
董小宛原名董白,沈樹人在父母面前還是稱的妹子原名,不想搞得太複雜。
在古人眼裡,如果女人另取假名、藝名,倒像是做了什麼辱沒祖宗的事兒、沒臉見人似的。
此言一出,立刻讓沈廷揚和徐氏火力啞了一大半。催婚的話也沒那麼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