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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遠處千軍萬馬喊殺的嘈雜,卻聽不分明細節,當然就以為是牛子全和一斗谷詐門得手、城內已經徹底大亂。
所以,他也立刻展開了對西門這邊的進攻——完全不攻是不可能的,他戰前也有蒐集過敵軍的情報,知道沈樹人有一個滿編的團練衛所,人數應該不比牛子全繞後的那部分人馬少。
即使騙開城門,陷入巷戰,如果沈樹人的部隊全力壓到牛子全一側,人數相當牛子全也未必能完勝。
這時候,西門這邊猛攻牽制官軍兵力、進一步動搖官軍信心,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劉希堯也是不惜代價,明明只有幾十架臨時用竹竿拼接而成的飛梯,外加三根用整棵大樹砍出來的撞木,完全沒有其他攻城器械,他也敢讓士兵們以此進攻。
飛梯紛紛搭上城頭,在少量火銃的掩護下,立刻開始蟻附登城。
城頭的沈練和盧大頭也算沉穩,只是在最初乍一聽到流賊方面也有火銃時,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前天的戰鬥中,流賊都是騎兵為主,長途快速奔襲而來,所以沒有攜帶火器。這次劉希堯的主力,可是慢慢走行軍來的,帶的裝備比較全面。
到了崇禎十三年,各部流賊和官軍都已經打了很久了,那些老賊頭多多少少有繳獲官軍的火銃。
李自成張獻忠羅汝才這三大頂級賊頭,甚至連大炮都有了,還能用大炮轟城門城牆呢。
劉希堯這邊還算是窮的,一萬人的主力,火器也就不到二百杆。
流賊放第一排槍的時候,把城頭守軍嚇得微微慌亂,但隨後官軍們發現貌似沒什麼人被沒打到,又逐漸恢復了勇氣。
流賊的火器,顯然彈藥制式跟明軍用來打清軍的火器是一樣的,甚至可以說就是從明軍邊軍那兒繳來的。
而清軍的鐵札棉甲著甲率非常高,那種鎧甲對霰彈的防禦效果奇佳。
導致明軍自天啟後期開始,標準備彈裡霰彈的比例越來越少,獨頭彈比例越來越高,戚繼光時代留下的霰彈打倭寇傳統基本上消失了。
流賊繳了對付清軍的火槍,直接拿來用,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沒想到“對付輕甲無甲目標霰彈威力也夠了,火力密度卻能增強數倍”這個簡單的道理,頓時就跟沈樹人的部隊產生了明顯的對比反差。
雙方火銃互射之下,城頭守軍個個都是用霰彈,居高臨下對下面蝟集蟻附的人堆效果拔群,壓根兒瞄都不用瞄,很快把流賊打得死傷慘重。
劉希堯雖覺得不對勁,也不敢洩勁,依然瘋狂催督。
可惜飛梯上計程車兵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持續兵力輸送。被霰彈火槍近距離側射橫掃一槍,起碼能有三四個士兵排著隊往下掉。
僥倖活著衝上城頭的,最多也就兩三個人,隨後就發現後面的戰友斷檔了,要不優勢臨近的友軍飛梯直接被官軍的滾木礌石砸斷了。這些人也很快在盧大頭帶隊撲救堵漏的過程中被斬。
“大王,不能再打了!死傷太慘重了!這有點不對勁啊!官軍在西門明明只有幾百人,怎麼還守得這麼頑強,看起來士氣絲毫沒有受挫,是不是東邊牛子全那邊被擊退了啊?”
連續好幾個部將哭喪著臉,甚至有督戰時被霰彈掃中面龐、滿臉是血的,都來劉希堯這兒請求收兵。
不到一刻鐘的猛攻,已經好幾百條弟兄的人命交代在城牆下了,還有更多傷員哀嚎著逃回來或被拉回來。流賊一方的全域性士氣都因此受到了影響。
劉希堯卻還不放棄:“不行,繼續給我猛攻!我今天誓要給熊兒報仇!再派人翻山繞城,去西邊看看情況如何!牛子全怎麼回事,就算沒順利得手,也該主動派斥候來報。都一刻鐘了,腳程快的斥候翻山六七里地早就該趕到了!”
“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