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東匹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信,就咳嗽了一聲。
旁邊立刻有一個眼色很好的宦官王承恩過來聽用:“陛下有何吩咐?”
“去戶部找個人來,朕有事要問——讓他們準備一下,是關於漕運的。”崇禎本不想說得太清楚,還想突擊檢查一下。
但一想到戶部那群人的憊賴無能,他就有些洩氣,還是挑明瞭算了。
戶部尚書程國祥,是個能躲就躲的和事佬,也不攬權,也不想做事,崇禎去年任命他以來,稍微用了一陣子,就覺得這人不行。
歷史上,程國祥也確實沒幹多久,明年就要成功告老還鄉、逃離京城了。估計也是一個看到大明大廈將傾、伴君如伴虎,想早點跑路的。
過了好一會兒,略顯老態龍鍾的程國祥,果然從當值的閣房慢吞吞趕來了,表情還有些不情願,似乎在怨念皇帝為什麼不白天辦公。
為了怕回答不清楚,他還特地帶了幾個助理,不過都沒資格進殿,只是在廊外候著。
朱由檢開門見山:“程卿,往年漕運軍糧,在正數之外,各地還要加徵過江銀、過湖銀的麼?朕在戶部賬目上怎麼沒見過?”
程國祥鬆了口氣,原來是這麼簡單的問題,他連忙抖擻精神:
“陛下,漕糧在淮北運河各段的運費,是朝廷明列開支、提前加徵,最後也由漕運總督統一使用。
但南方各地,抵達淮安的遠近不同、道路難易不同,需要自行籌措,朝廷只要確保漕糧是在淮安與漕運衙門交割就行,其他並不查賬。”
朱由檢聽了,稍稍回憶了一下,這番說辭好像之前也聽過類似的解讀。
想了許久,他才想起是年中時被他外放到南方去試點漕運改海的沈廷揚,說過這個弊端。
朱由檢立刻追問:“想起來了,這事兒是不是你們戶部一個叫沈廷揚的也跟朕抱怨過?說是如今各地管束過於粗放,靡費民脂民膏?”
程國祥應聲回答:“陛下博聞強識,令臣汗顏。沈廷揚確是我戶部承運司的一名主事,如今在蘇州公幹。”
朱由檢:“那你再說說,往年名義上,各地收的過江銀、過湖銀有多少?”
程國祥有些答不上來,只好請求讓候在殿外的助手拿來賬目,然後一五一十說了。
朱由檢聽說還真需要多徵每石好幾錢銀子,也是頗為心疼:
“朝廷今年加派練餉,也不過得七百餘萬兩收入。而京城每年需要南方運入漕糧四百餘萬石,現在看來,光是過江銀、過湖銀等運費,就有數百萬兩了,要是地方上能把這些錢省掉一半,那也相當於練餉總額的兩三成了!
這些錢要是拿來給朝廷當練餉多好!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們戶部與漕運總督衙門,就從沒想過革除這方面的弊政麼?想想辦法省著點銀子!”
“陛下,《孫子兵法》曰,食敵一鍾,當吾二十鍾。運糧的耗費,自古便極為巨大。運河行船雖然儉省,可運河各段水位高低不一,需要逐段換船,這錢實在是省不下來。”
程國祥被罵得一臉懵逼,也只好這樣應對,心中還暗忖皇帝今天是吃錯藥了?
而且漕運損耗雖然巨大,可也養活了那麼多人呢。
京杭大運河各段的樞紐裝卸節點,哪個不是百萬人口的大城?
就說山東臨清,一個縣城,只因為在大運河穿黃河的樞紐上,有人口兩百萬。或許其中一百萬是老弱婦孺、配套家屬,可碼頭工人漕丁至少也有五六十萬。
另外三大運河節點通州、淮安、揚州,也一個個不遑多讓,只是不像臨清那麼產業結構單一罷了。
然而,朱由檢並不會放任程國祥的慢性子,他見這個老朽的戶部尚書毫無覺悟,直接把史可法的奏章丟到他面前:
“別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