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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鄭家當年好像也是靠熊文燦招撫的吧?難怪呢,見恩主落難而不平,倒也仗義。”
鄭鴻逵不由一愣。
剛才沈樹人要是繼續裝傻充愣,那他就該對沈家提高警覺了。
偏偏沈樹人忽然把話徹底挑明,他反而有些拿不準了。還當沈樹人真是不學無術、確實反應這麼慢。
他調整了一下表情,貌似粗豪地摸著自己的鋼針絡腮鬍,哈哈大笑道:“被賢侄看出來了,不錯,我們鄭家當年也是熊巡撫詔安的,所以有些義憤呢。”
沈樹人眼珠子一轉,假裝剛剛想到,壓低聲音驚呼:“既然你們也是熊文燦所招撫,那按照那位顧先生所言,你們最近也要小心吶,謹慎謙恭一些,才不會被朝廷猜忌。
對了,小侄前些日子,看了國子監請我去南京讀書的那封信,那上面還請了朱總督的侄兒、還有令侄鄭森。不知你們對令侄的學業如何安排的?
我已經告病了,令侄若是再拖延,國子監面子上怕也不好看。唉,原本還想和鄭賢弟同窗的,可惜我放不下蘇州這邊的女人。”
鄭鴻逵被這麼坦蕩地一敲打,反而有些下不了臺階,便一咬牙說道:“怎麼可能,舍侄從小習武,身子康健得很,聽說家裡已經安排他即日北上了。不過南人不習北方水土,去南京之前,估計還要在蘇州這邊盤桓數日,習慣一下。到時候,可要跟賢侄多多走動了。”
沈樹人拱手:“應該的應該的,見賢思齊,我求之不得。”
一番圖窮匕見的試探,大家索性把話說開了,還逼得鄭家表了態,不會直接明著拒絕朝廷宣召。
沈樹人也是暗暗鬆了口氣,沒想到變害為利,利用顧炎武把表哥張煌言駁倒的機會,反而把話挑明、把事兒往前推進了一步。
後續的安排也就順理成章,臺上的《鳴鳳記》這一折已經唱完,鄭鴻逵和沈樹人先後上車,直奔碼頭而去。
出門之前,沈樹人也順便跟張煌言告辭,然後跟正在與張煌言討論切磋的歸莊、顧炎武互相認識了一下,也稍微說了幾句自己的觀點。
顧炎武聽得眼前一亮,表示下次有機會定要好好請教。
……
上車之後,不一會兒就到了碼頭。後續的計劃,總算是一切順利。
沈樹人一下車,就招來一艘沈家客船的船長,堂而皇之把信交給他,讓他捎去南京。
而那位沈家船長,也面露為難地說,今日啟航前檢查,剛剛發現上次保養時打麻泡桐油的工序沒做到位,怕是打麻的部位會滲水,怕是要拖延啟航的日子。
沈樹人假裝生氣責備:“怎得如此誤事?罷了,好在我這信也不急,你先收好了,過兩天啟航了再帶去南京。”
鄭鴻逵在一邊,聽了這話不由眼神一亮,主動大包大攬:“誒,又不是什麼大事,無非是需要順路船捎信,我們今日就有船去南京,賢侄,不如讓你的信使坐咱的船吧。”
沈樹人擺出一副要面子的表情:“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們沈家也是海船百艘的大戶,其實往常每日在這劉家港碼頭的大船,少也有五六條。今天真是不巧,剛好昨日一大批船裝了蘇繡啟航。其實等到明天就有別的船回來了。”
鄭鴻逵抬手虛按,貌似善良地笑道:“知道知道,賢侄何必多心,沒人不信你們沈家船多,不過一封信而已,舉手之勞。”
沈樹人這才恢復到“自尊心得到了滿足”的樣子:“既如此,就有勞了。”
說著,就讓送信人上了鄭家的船。
後續的一切,自然是順理成章。信到了鄭家船上後,沒多久就被拆看了,而內容也果然是沈廷揚給沈樹人請長假的。
說他身體不好,今年鄉試之前是趕不到國子監入籍了。錯過檔期之後,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