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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屬於十歲路介明的脆弱的一晚已經結束了,天要亮了,他就又要變回到那個生人勿近的冷漠壞孩子。
他清雋的面容藏了幾分情,心底掀起的波瀾尚且平息不了,他道:「姐姐,若有好去處,你一定要離開聳雲閣。」
「你那麼好,不該屬於這裡。」
「更不該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什麼也給不了你,如你所見,只是在拖累你,若是我忍不住殺了他,聳雲閣就是一個都逃不開了。」
他難得吐露本心,可惜許連琅已經精疲力盡,在痛哭之後沉沉睡去。
路介明看著許連琅已然入睡的眉眼,死死盯了好久,像是要把這張臉刻進骨子裡,帶到墳墓去。
她眼睛好看,看著自己的時候總是柔柔的,她憐愛他,心疼他,他都知道。
她的嘴巴好看,不笑的時候也總是上翹著,會說些俏皮話打趣他,他知道她是為了讓他高興一點。
她的懷抱很溫暖,總是讓他不捨得離開,他脾氣那麼臭,說出的話那麼沖,她都沒有推開他。
他眷戀她的溫暖,但不想害了她。
「若你因為先前那場宮宴而對我與母妃起了恩情,那真的大可不必,不值一提……」
「你總說要陪我,其實我啊,可能根本就長不大呢。」
他勾唇輕笑,自嘲一聲,又望了一眼天色,快速穿衣。
脫離了帶著她溫度的被褥,入身的就是徹骨的寒,他彎腰幫她掖好被子,又回頭看了最後一眼,然後冒著已經升騰的寒霜,一頭扎進了這暮秋的藹藹晨霧裡。
他記得,皇帝每次完事,都會不許任何人跟著獨自在行宮走上一走。
第14章 嫁妝 要是留了疤,以後就真沒人嫁你了……
一覺醒來,懷裡已經空蕩蕩,許連琅伸手去摸被褥,早就一片冰涼。
她腫著眼睛撐著身子,懊惱不已,錘了好幾下枕頭,這不就跟她剛來的情形一摸一樣嘛。
她只陪路介明過過兩次夜,每次都是她醒晚了,睜開眼的時候,路介明早就不知所蹤。
許連琅扯過被子蓋在自己頭上,蒙出了一身的汗,她披著被子下了床,窗上結了窗花,赤稜稜的張牙舞爪的扒在窗戶上,叫她看不清外面景象。
她哈了兩口氣,用掌心去擦,清早起了霧,白茫茫一片,她緊貼著窗戶想要看一看皇帝走沒走。
鼻尖碰到了窗戶,冰的她又縮回來。
根本看不清。
既然路介明已經出去了,她也沒道理還龜縮在屋子裡,皇帝走不走,她都得過去照料一下容嬪。
驟然降了溫,許連琅穿著昨日的衣裳,甫一開門,濕冷的空氣直往屋子裡頭鑽,她顧不得等自己適應溫度,就趕緊轉了身,將門關得緊緊的。
也不知道聳雲閣今年份例的炭火會不會提前給,七皇子年歲小,比不得大人抗凍,好不容易屋子裡有了點暖和氣,別都跑沒了。
她提著裙邁過門檻,霧太大了,視線所及的景象太少,她憑著感覺往正殿的方向走。
剛抬腳沒走幾步,就撞上一個人的肩膀。
那人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肩膀硬的像是石頭,她抱頭「唔」了一聲,感覺到那人從她斜前方走來,霧氣浸染他身上的幞頭袍衫,將那絳藍暈成一團死氣沉沉的灰。
許連琅嘴巴動了動,將心裡的咒罵壓了下去,行了禮,「王公公。」
她微垂眉眼,看到黑靴停在距離她半步的地方,心裡想的卻是,王福祿沒走,那說明皇帝也沒走。可是之前他不是說兩個時辰就來接皇帝嗎,這都多久了。
「小姑娘,你知道現在宮中有多少人因為容嬪娘娘飯不能食,睡不能寐嗎?」他與她站齊,聲音裡的寒意比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