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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雪子眼前冒起金星,隨後視野發白,又暗了下來。不過這次沒到要蹲下休息的程度。
&ldo;我有話想和您說,請讓我進去。&rdo;雪子說完,一把推開宣子的手,握住門把。
&ldo;快、快住手!&rdo;
宣子卻不讓進屋,用身體把雪子擋在門外。她那一坨脂肪似的身體觸感,和散發著刺鼻氣味的化妝品,無不令雪子陣陣作嘔。
&ldo;我是下川雪惠的女兒。就是在巴士劫案中被兇犯殺害的那個下川雪惠的女兒!&rdo;
二人在房門口相互推擠,雪子語氣有些激動地說道。
雪子曾三番五次地設想和祖父江宣子見面時的對話,但不可思議的是,她從未想過自己該說什麼。她覺得,只要站在對方面前,對方就會深鞠一躬,賠禮道歉。而自己只需側耳旁聽,根據對方的態度決定接受何種程度的道歉,以及是否原諒對方。所以,她只考慮了祖父江可能會說的上百種道歉語。不料在現實中,宣子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ldo;再不住手,我可喊人了!&rdo;
聽到這話,雪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ldo;你說什麼?!&rdo;她不禁厲聲喝道,&ldo;我可是那個因你而死之人的女兒啊!&rdo;
說著說著,雪子的聲音顫抖起來。可眼前這個宣子的眼中充滿了莫名的憤怒,她對雪子說:
&ldo;別在這兒胡言亂語了。再不走,我可叫警察了!&rdo;
&ldo;你叫啊!&rdo;
嘴裡說著,雪子依舊側身撞著宣子。此時,宣子正拼命伸過胳膊,要把雪子的手從門把上推開。
&ldo;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幹嗎要來我家?該上哪兒上哪兒去!&rdo;
&ldo;上哪兒啊?!&rdo;雪子問道。
就在這時,宣子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叫起來:
&ldo;快來人呀!救命啊!這兒有個神經病!&rdo;
雪子勃然大怒,揮起拳頭朝宣子的額頭打去,揪著她的頭髮把她往屋裡推。宣子被撞到走廊,像一隻巨大的布偶玩具,狼狽地摔在走廊的木地板上。
&ldo;我不就是想跟你談談嗎?幹嗎擺出這種態度!&rdo;
雪子一邊關門一邊說道。
&ldo;你剛才的行為屬於施暴,要構成傷害罪的!&rdo;
宣子故意似的倒地不起,嘴裡說道。
&ldo;還有非法闖入民宅罪,是要被拘留的!我要報警!&rdo;
宣子坐在地上嚷道。
&ldo;請便!&rdo;雪子回應道,&ldo;我早豁出去了。把事兒鬧大的話,咱倆的照片和姓名都得登上電視和週刊雜誌。反正我母親已經上了報,對我倒無所謂,可對你來說,這是頭一回吧!&rdo;
接著,雪子又一針見血地說了句足以置宣子於死地的話‐‐
&ldo;到那時,只怕你還得搬出這棟公寓嘍!&rdo;
許是這句話當真奏了效,宣子沉默不語了。確認這點後,雪子乘勝追擊道:
&ldo;你煞費苦心,隱姓埋名,把自己的所作所為隱瞞至今。不過你要是把事情鬧大的話,你的所有秘密都得曝光。而那間常客光顧的&l;不倒翁&r;也會關門大吉,你將永遠沒臉在這兒待下去了。再說了,我剛才的行為並非單純的施暴。要知道,我失去了母親。就憑這點,世人也會理解和同情我的。&rdo;
屋裡頓時陷入沉默。須臾,宣子開了口:
&ldo;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