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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間中,醇厚的酒香彌散,好似薄紗一般,纏繞著眾人。
雙方惡狠狠地盯著彼此,劍拔弩張地對峙,誰也不讓誰。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詭異,兩方驀然陷入一種“你瞅啥,我瞅你咋的”的奇怪氛圍。
過來足有10來秒,劉全有的臉上猛然湧起一道狠色,大聲道:“既然咱們誰也不服誰,那就按道上的老規矩來。”
李信不由好奇道:“老規矩?”
“茬架!”
劉全有冷冷道:“兩天之後的傍晚,東城最北面那個廢棄紅磚廠,你們愛來多少人多少人,你們也甭管我們來多少人,咱們狠狠幹一架,最後誰輸,誰就放棄廢家電的生意。
怎麼樣,敢來嗎?”
說真的,對於茬架,也就是打群架,李信前世也只在影視作品中看過,自身還真沒經歷過。
不過打群架嘛,拼的就是人多勢眾,衚衕裡無所事事的衚衕串子那麼多,他身懷鉅款,還怕拉不來人?
於是,他也不慫,惡狠狠道:“不就茬架嗎,誰怕誰呀,誰不來誰孫子!”
“好,咱們一言為定,到時候希望你還能像今天一樣嘴硬。”
“嘁,那麼咱們兩天後見!”
說完,李信一口喝下面前的五星茅臺,辛辣而又醇厚的美酒入喉,一股豪邁之氣不禁油然而生,不愧是珍藏20年的好酒。
兩小弟緊隨其後,迫不及待地喝下屬於自己的兩杯,這可是20一瓶的好酒,可不能便宜對面那幫孫子。
喝完酒,李信也不再廢話,帶著倆小弟就離開了。
一場宴席就這麼不歡而散。
李信先是讓倆小弟回家,盡力去拉來他們的狐朋狗友,有多少來多少,來著不拒。
然後,他又回家找好哥們韓春明幫忙,韓春明就愛交朋友,想來也能拉來不少人。
為此,他不惜下了血本,許下承諾,不管輸贏,來的人事後全都到東來順搓一頓,管飽!
這下就如同巨石砸進湖面,東來順啊,響噹噹的國營大飯店,要是能去吃一頓,足夠吹噓好一陣的。
這一下整個正陽門附近的衚衕串子都給驚動了,他們哪裡禁得住這誘惑,自身安全早已拋在腦後,一年到頭難得吃頓好的,可不能錯過了。
根本都不待考慮的,他們熱情高漲,紛紛報名參加。
東來順搓一頓的威力,比李信預料的要大,只是兩天的時間,就讓他拉來了。
全是精力無處釋放的大小夥子,嘻嘻哈哈,絲毫不把茬架放在心上,估計都是衝著吃席來的。
。
兩天後。
東城北邊郊外的廢棄紅磚廠,斷垣殘壁,雜草叢生,似乎很久沒來人了。
傍晚的太陽像個盡職的縴夫,灑下縷縷迷濛的紅繩,把磚廠映照得微微發紅,端是寂靜而又悠遠。
忽然,巨大的喧囂打破寧靜,呼啦啦來了兩撥人,先後湧進廢棄紅磚廠。
來人正是茬架的兩方,誰也沒慫,準時到來。
只見李信一方,為了增加氣勢,他們全都統一著裝,藍褂、藍褲,烏壓壓的一片,放眼望去,好似藍色的深海。
以李信為首的幾個臨時頭頭排在最前列,一手推著二八大槓,一手拿著沉重的木棍。幾人好似手握長刀,騎著戰馬的大將軍,別說,還真是氣勢十足。
至於對面,人家也不差,一半藍,一半綠,看著也有好幾十口人,人數和李信這邊差不多。
穿綠軍裝的是劉全有的親信,是他廠裡的保安,而穿藍裝的那些人,則是臨時拉來湊人數的。
至於雙方的武器,只有少數人帶著傢伙,多是些木棍、鐵棍之流,剩下的人則兩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