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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亭怔怔地看著柳文茵,實在沒想到她會這般伶牙俐齒。 他不過嚇唬幾句,她就想咬人。 回頭想想,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沒給過她說話的機會。 先入為主地以為她是柔柔弱弱,只會哭哭啼啼,用美色籠絡人心的柔弱女子。 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陳景亭冷笑一聲,她還不如柔弱些,用以色侍人的手段對付他。 雖不見得能把他哄高興,但至少不會讓他有掐死她的衝動。 “本世子突然覺得,你適合當個啞巴。” 柳文茵以前就沒受過這種氣,一而再地被挑刺,就算是聖人怕也控制不住脾氣了。 “沒人比世子爺更合適。” 陳景亭的臉瞬間黑了,身上的氣息更冷,這種時候就連青柏都不敢靠近,只能捂著手臂上的傷,靜靜地站在一旁看人找死。 後腦勺還在陣陣發疼,拉回了柳文茵的神智,掐了掐手心,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就是個瘋子,不要惹他,不要惹他…… 微低著頭,避開了陳景亭的視線。 “也不知拔了牙齒,還會不會這麼牙尖嘴利。” 柳文茵只當自己是聾子,聽不見任何話。 或許,只有裝聾作啞,她才能在陳家活得更久一些。 “世子爺,時辰要到了。”府裡出來個人,上前說道。 陳景亭冷哼一聲,“跟上。” 侯府前院,賓朋滿座。 吉時已近,新郎還是沒有出現。 只有新娘孤零零地站在那兒,看起來可憐又可悲。 李大人能接受陳景亭不去迎親,但不能接受他不拜堂。 這是在打朝廷的臉。 若是他輕輕揭過,事情傳到皇上的耳裡,等回了京城,他同樣沒有好果子吃。 看著坐在上首的陳侯,質問道:“吉時已到,世子為何遲遲不來?” 陳侯不想要這門親,但現在他還沒做好萬全的準備,表面功夫還是得做一下的。 “李大人稍安毋躁,我已命人去請犬子,他隨後就來。” 話說得客氣,但陳侯一點都不著急。 只要那小子最後出現,遲到一時半會兒也無妨。 晾晾這些朝廷的人,好叫他們明白,這是誰的地盤。 也讓他們知道,陳家雖然接受了賜婚,但想讓他們善待京城來的新婦,那是不可能的事。 李大人不傻,知道陳家人是故意的,可陳景亭受了傷,陳侯也已經派人去請,他要是再多說什麼,反而顯得他不依不饒,辦事不沉穩了。 “看樣子世子爺傷得很重。” 陳侯嘆氣,“這小子打小就沒吃過虧,今年也不知觸了什麼黴頭,你們剛來幽州,他就受傷了。” 李大人心道,這是在罵他們,說他們晦氣呢? 拱了拱手,“如此說來這門親事定得可真及時,若是不沖喜,世子爺怕是……” 像是猛然反應過來,這話說得不妥,李大人拱手行了一禮,施施然坐回自己的位置。 陳侯雙手緊握成拳,牙關也緊咬了起來,這些文弱書生,就會打嘴仗。 等幽州鐵騎南下之日,看他還敢不敢陰陽怪氣! 李大人見好就收,沒因為陳侯的反應而動氣。 這是別人的地盤,若是失了分寸,激怒了陳侯,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滿堂賓客等啊等,吉時早就過了,也沒等到陳景亭。 李大人臉色難看。 陳家人這是沒把朝廷放在眼裡,也沒把他這個送親大臣當一回事。 “侯爺,難道世子爺是對陛下賜婚有意見,怎的現在還不出現?” “是我對賜婚有意見,還是李大人對賜婚有意見?竟送了個冒牌貨來,這是想毀了這樁婚?還是想抗旨?” 陳景亭緩步而來,柳文茵被擒著手腕,只能被迫跟在他身邊。 看到來人,李大人瞳孔緊縮,柳文茵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她真是被陳家人劫走的? 剎那之間,李大人慌了,以至於沒回答上陳景亭的質問。 賓客們竊竊私語,互相詢問眼前是何情況? 陳景亭已經帶著柳文茵走進了大堂,在李大人面前站定,“李大人是不是該給我們陳家個說法?” 李大人心裡很慌,他想過會有事發的一天,但沒想到在拜堂前就被抖了出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能硬撐道:“世子爺是犯糊塗了吧,京城來的新娘子不是您身邊這位。” 李大人掃了一眼柳文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