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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初夏時節,我的新身份還沒定下來。
因為我一直忙著跟紫煙老師學習,也沒空去追問賀釗這件事怎麼拖了這麼久。他當初都能找到一個燒焦的女屍來代替我,怎麼就沒辦法隨便給我整一個新的名字呢?
實在不行,就說我是將軍府裡新買來的丫鬟,先入奴籍,然後再放籍,多簡單的事。
但他有自己的考慮,並不同意我給自己安一個奴婢的身世。
我當做趣聞跟紫煙提了一嘴時,紫煙反應倒是很平靜,“小六是很看重你的,不想等將來你們成親時,有人非議你的出身。”
“到時候我們都不在京城了,他也不是一輩子都要做賀釗賀大將軍,等去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還在乎旁人說什麼?”我脫口而出,卻發現紫煙的表情微微一變,這才反應過來,難道他的計劃只跟我一個人說了?
本來我還想著怎麼把話題引到別的地方去,化解一下尷尬氣氛,紫煙給我出了題目,讓我易容成她的模樣,且還要在賀釗面前不露餡才算過關。
以我現在的水平,這道題不算難,花了一個多時辰的功夫我將自己的容貌徹底改變,還與紫煙對換了衣裳。她也乾脆把自己的臉易成我的樣子,我們倆就這樣坐在屋裡喝茶等著外出的賀釗歸來。
他進門後,果然徑自朝紫煙那邊走去。
眼看著他準備落座到她身旁的位置時,卻忽然停下來,仔細湊近看了看紫煙,然後轉頭望向我這邊,“你們這是故意捉弄我?”
我先沒忍住笑出聲來,“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說呢?”他繞過桌子走到我身邊來,“既然被我認出來了,這把戲也該停了吧,快去換回來、”
我先起身往屏風後面去,卻沒留意到紫煙在我走遠之後仍坐著不動,在我換好裝扮跟衣裳出來時,看到賀釗獨自走到門邊,像是故意保持著距離。
紫煙與我擦肩而過時,微微笑道,“這次可不算你贏,一眼就被識破了,說明你的易容術還沒到家。”
我急急辯解,“他也是懂行的,要騙到不容易吧,我倒是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問題,或者我們出府去外面試試。”
“你想出府的話,過幾日我帶你出去。”賀釗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搭在我腰上,將我拉進懷裡。
雖然在這府裡,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他的親密關係,但他還從未在人前這般大膽,哪怕是跟紫煙就隔了一道月門一扇屏風,這裡的動靜還是會讓那邊聽得清清楚楚。
我有些不解地轉身,與他面對面,剛想問他今天是怎麼了,就被他堵住了嘴。
後來,紫煙是怎麼悄然先離開的,我都沒看到。
幾日之後,賀釗帶我出府,並沒有說我們的目的地,但看到馬車駛向城門時我不免露出意外的表情。
“出門時我問你要不要改一下我的模樣,你說不用,你真打算讓我這張臉現在出現在京城裡?”我打不定他到底是什麼想法,有些疑惑。
“不必擔心,今天帶你見一個人,只要他點頭,以後誰都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了。”他緊緊握著我的手,面色很是認真嚴肅。
我忽然心裡一跳,莫名地開始緊張起來。
馬車穿街走巷,最後在一間書齋門口停了下來。我跟著賀釗下了車,被他牽著走進了店裡。店裡有夥計,但人懶散地趴在櫃檯邊上打瞌睡,也不知道是根本沒瞧見有人進來,還是不在意。
總之我們就這樣穿過了店鋪門面,進了後面的院子,後院裡有一間二層的閣樓,一層佈置得四面通透,有一個白髮老者正坐在矮榻上,手裡捧著一卷書冊。
賀釗就這麼一路帶著我走了過去,示意我跟他一起對著老者行禮,然後我聽見他開口,“義父,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