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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日出早，客房窗簾沒拉，陽光早早淌進來。
褚琴穿著t恤裙，扎著凌亂的丸子頭，戴一副黑框眼鏡，在電腦前通宵一晚。
聽見敲門聲，她愣了一下，條件反射地要拆發圈、找衣服，她還沒洗漱化妝呢。
邊拆頭髮邊問：&ldo;誰啊?&rdo;
門外沒人吭聲，她走到門口，透過貓眼望出去，手上一頓，她把門開啟，&ldo;香香?&rdo;
顧襄面無表情進門。
褚琴重新紮起丸子頭，把門關上，問她：&ldo;你怎麼一大早過來了?有事?&rdo;
顧襄看了眼客廳裡的書桌，&ldo;你通宵了?&rdo;
褚琴道：&ldo;要趕稿。怎麼樣，媽媽是不是沒有騙你，你看我真的是在趕稿。&rdo;
顧襄坐到沙發上，&ldo;嗯&rdo;了一聲。
褚琴覺出不對，&ldo;是不是有什麼事?心情不好?&rdo;
顧襄雙腳在地板上磨了磨，說：&ldo;我想看書，你帶書了嗎?&rdo;
褚琴沒帶書，她帶了平板電腦，裡面儲存著她的所有作品。
顧襄捧著平板，安安靜靜地閱讀著母親的文字。褚琴稍作洗漱，從套房小冰箱裡拿出麵包和牛奶，讓顧襄吃。
顧襄搖頭。
&ldo;不吃東西怎麼行。&rdo;褚琴給她拆麵包，&ldo;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rdo;
顧襄默不作聲地看了母親一眼。
褚琴道：&ldo;小女生的情緒波動，最常見的就是感情糾紛，我猜出來，沒什麼好奇怪的。&rdo;
顧襄將視線重新落在文字上。
褚琴優雅地撕下一條麵包，細嚼慢嚥，說：&ldo;是他做錯事了?&rdo;
顧襄沉思不語。
褚琴觀察著她的表情，直接說：&ldo;分手吧。&rdo;
顧襄一愣，看向母親。
&ldo;女人活得本來就比男人艱難，何苦要讓自己受委屈，不開心就分手。&rdo;
&ldo;……這就是你的愛情觀?你寫得書都是騙人的嗎?&rdo;顧襄終於開口。
&ldo;書?&rdo;褚琴放下麵包，捻了捻手指，細想著道，&ldo;半真半假吧，大家都戴著面具做人，我怎麼會把真實的自己呈現給讀者?&rdo;
顧襄垂眸。
褚琴笑笑，輕嘆一口，摸摸她的頭髮，&ldo;真的是長大了，居然會為感情苦惱……到底是為什麼不開心，你不說，媽媽怎麼給你建議?&rdo;
顧襄張張嘴，最後只吐出一句，&ldo;他好像沒有錯，但我就是不開心，我變小氣了。&rdo;
&ldo;偶爾小氣一下，沒什麼不好的。&rdo;褚琴道，&ldo;我就是太大方，才讓自己委屈了十多年，現在我就是一個小氣的女人，容不得自己受半點委屈。&rdo;
顧襄問：&ldo;你是說爸爸讓你委屈了嗎?&rdo;
她從不過問父母之間的感情糾紛，這倒是她第一次明確開口詢問。褚琴感嘆：&ldo;你倒是真很在乎你的男朋友……你爸爸呢，確實讓我受了很大的委屈，我等了十年，等他變好，最後換來的卻是更大的傷害。所以我希望，你談戀愛，一定要看仔細。我確實不想跟你男朋友吃飯，因為你們的進展太快了。戀愛不光有甜，還有苦，你從來沒嘗過苦，以後真遇到什麼，反而會更辛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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