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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下,不再多言。
高勁開始問他情況,有哪裡不舒服,睡眠如何。朱柏東道:&ldo;秦博士給我催眠之後,我的睡眠好了許多。&rdo;
高勁頓了頓。
朱柏東道:&ldo;律師來過之後,我也清淨許多。你看,我的兒女這幾天都沒再出現。高醫生,還是你洞察人心,被你說準了。&rdo;
高勁把手中的筆合在本子上,想了想道:&ldo;前不久我認識一位病人,不是我的病人,他臨終前想看到曾外孫出生,可惜時間已經來不及,我和他的家屬想法抱來別人的孩子,哄騙了他。他走得很安心。有的人,可以接受謊言,而您,不會接受。&rdo;
朱柏東打量他,道:&ldo;我見過你安慰其他病人,你這番話,可不像是安慰我。&rdo;
高勁道:&ldo;您不需要這種安慰,您的心性與常人不同。&rdo;
朱柏東沉默,片刻後,他笑了下。
也許這位高醫生,才看得最清楚,朱柏東想。
他病後性情其實已經變了不少,多了一分優柔寡斷,這份優柔寡斷讓他不堪其擾,他最後是被高勁點醒的。
他冥想一日,沒先叫律師,而是先同意了秦博士的催眠。
那一天,病房裡只有他和秦博士兩人,他遞出一張支票,說:&ldo;我的遺囑還沒有立,催眠究竟能否讓我改遺囑,我不知道。不過,這張支票,應該能改變你的立場。&rdo;
接下來,他就叫來了遺囑律師。
他的兒女,一個抓緊時間叫人把他的傳記完稿,一個&ldo;擔心&rdo;他的睡眠,千里迢迢請來秦博士。
律師走後,大女兒又以關心的名義,叫來其他醫生為他做檢查。
什麼人什麼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了。
這兩天倒是難得的清淨了,他們以為,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朱柏東咳嗽著,喉嚨裡有痰,高勁幫他把痰吸出來,給對方餵了一口水。
朱柏東緩過來,道:&ldo;司徒已經在國外接受了安樂死,高醫生,我的事情都已經做完……&rdo;
高勁放下水杯,把小毛巾遞給他。
朱柏東顫抖著手,拿住毛巾,高勁拖住他的手背。
他的手冰冰涼涼,也許血液都已經在冷卻。這一刻忽然感受到了一絲溫度。
是對方傳遞來的。
朱柏東依舊顫抖著手,擦了擦嘴,輕聲道:&ldo;佟護士說她的弟弟剛從親戚家接回來,過兩天就帶來給我瞧瞧……&rdo;他勾起嘴角,&ldo;我兒子剛出生的時候,我的大女兒很疼愛這個弟弟。我這一生,創造了無數奇蹟,幫助了數不清的人,臨老,卻被癌症折磨,到頭來身邊空空蕩蕩。&rdo;
病房外傳來說話聲,高勁道:&ldo;您的二女兒又來了,您這一生,並沒有什麼遺憾。&rdo;
病房門被推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進來,&ldo;爸。高醫生。&rdo;
這是朱柏東的二女兒,非長非幼,最不受重視,這些天,她白天很少出現,晚上卻從不缺席。
高勁告辭,把時間留給兩父女。
這一天過去,次日下午,朱柏東被送進了關懷室。
高勁叫人聯絡朱少芸和朱少康,兩人都不在本市,電話中說立刻趕來。
他在關懷室內和朱柏東的二女兒一同陪伴著老人,等到晚上十點多,另兩個子女趕到,朱柏東意識不再清醒,卻還有呼吸。
朱少芸和朱少康聯絡遺囑律師,在醫院裡呆了兩個小時,朱柏東還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