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故夢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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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在地,一時竟不知道該要如何。她只能屈於黑夜之下,看著陸九瑩陷入一場故夢之中。
***
陸九瑩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
這裡城闕上際青雲,高牆壓得海棠,風鳶乘風可以越過掖庭,飛至太倉,飄向看不見的遠方。可她始終身處陰影之下,用盡力氣才能窺探樓闕落下的一絲明光。
就在這裡,陸九瑩又看到了那個小女孩。
巷道的偏處出現幾個壯婦,她們將小女孩沿著青磚路拖至,而後用腳跟狠狠地碾壓她的手指。其中有一惡婦用繩索勒緊女孩的手腕,當掌心充血時便用砭石針挨個戳破指尖,待鮮血四溢就鬆開繩索,麻痺的痛感襲來之時再將繩索捆住,使用針扎,如此反覆。
那壯婦罵道:“賤婢!叫你充好人替人擋罪,人家說那鐲子就是你偷的!”
女孩失聲痛哭:“姑姑,我沒有……”
“撕她的嘴!”
小女孩又被掌了嘴,她道了句疼,而後便看見砭石針朝臉上刺來。
陸九瑩眼含淚熱地望著小女孩,卻未敢上前。直到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那婦人雍容華貴,眉眼含情,是個面善的美人。陸九瑩方才往前走了幾步。
美婦人走到小女孩的身邊,緩緩蹲下身來,她愛憐地撫摸著女孩的臉蛋,柔聲問道:“是你偷的嗎?”
小女孩哽咽,雙唇溢血,她道:“不是……”
美婦人笑了笑:“那便繼續。”而後她轉過身去,任那些壯婦手中無情。
陸九瑩與美婦人視線相交,她突然就軟了雙腳,只覺脊背有千斤之重。
小女孩悲慘之聲傳至耳畔,陸九瑩的眼淚狠狠咂落,她終是屈膝跪在地上,甘願對美婦人俯首:“是我偷的,夫人。”
美婦人輕嘆一聲:“人心險于山川啊,今日你若留情,必成來日他人之刃。”
陸九瑩俯首在地,卑微如螻蟻,她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在隱隱作痛。那種痛比不得烈火烹油,卻叫人心如刀絞。
眼前悲痛之景彷彿是一場虛幻縹緲的夢,夢中的女孩和陸九瑩言語重疊,她們用盡力氣低呼著。
“殺了我吧……夫人。”
哀求之聲隨風而逝,如同吉光片羽般沒於時光洪流。
***
蕭明月還未從陸九瑩那聲哀求中回過神來。
她愣怔地抬手安撫陸九瑩的後背,感受著這具弱小身軀傳遞來的痛意。好一會,陸九瑩的呼吸才漸漸平穩,只餘那雙手依舊在顫抖。
***
春雨的夜晚,並非那般好眠。
鑄鐵坊的廊外點著數盞明燈,霍起背靠簷柱,屈膝坐在臺階之上,他將手中的寒霜刀來回抽拉,鏗鏘之聲格外刺耳。
院外風雨已停,落英順著水流緩緩而下。
水居信步走來,輕聲揚了一個哈欠。他突然打趣道:“子曰:雨夜不眠,愚夫也。”
霍起頭也不回地說:“子沒曰過。”
水居笑聲清爽,而後走至霍起身側坐下。他隨手捻去落在霍起肩頭的一片花瓣,說道:“坊內已將鐵量計算清楚,也無人窺探造法,你為何還悶悶不樂?”
霍起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將寒霜刀送回鞘中。
水居探頭問道:“還在惱那個逃跑的女子?”
霍起立馬糾正:“那是賊。”
“苑中並未丟失東西,怎可說人是賊呢?”水居想了想,猜測道,“也許那只是個普通的小官婢,人家夜晚出行實有難言之隱。”
霍起聞言回過頭來,面露厲色:“此處乃皇家尚林,不是什麼荒郊野嶺,苑中皆是精挑細選的官婢僕從,他們何來難言之隱?若真有難言之隱只怕就是潛伏進來的細作,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