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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灰濛濛的一片,風不大。

飯點將至,雲徵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看樣子是想留下來蹭飯。

周小舟烤著火,磕著瓜子,覺得這天一會得下雪,於是對坐在一旁撫琴的雲徵道:“侯爺,天快黑了。”趕緊走吧,不走一會走不了了。

雲徵充耳不聞,堅持把一曲彈完後開口:“青煙,這裡暖和,今天就在這裡吃。”

“是。”

青煙應了一聲出門,很快帶著下人將一道道菜餚端進了房間佈置好。

桌子上兩個小火爐,一個溫著湯,熱湯可供涮菜,一個熱著酒,小酒樽裡的酒色澤清晰,微綠。

“新釀的米酒,你可以喝點。”雲徵拿起黃金勺舀了一盞遞給她,“不可多飲。”

周小舟小啜一口,有點澀口。

雲徵適時道:“第一次學著釀,不可嫌棄。”

周小舟當然不能嫌棄,酒差了點那也是酒,有些時日沒喝,她饞。

“誇都來不及呢怎麼會嫌棄。”周小舟敬雲徵,“敬侯爺多才多藝。”

雲徵拿起酒盞,周小舟手一伸跟他碰了一下,抬頭一飲而盡。

雲徵因周小舟的“豪氣”皺了皺眉:“少飲,慢飲。”

周小舟笑:“第一盞滿飲才對得起侯爺這好酒嘛。”

雲徵想說什麼,一侍衛急急跑進來通報:“將軍,皇上駕到!”

周小舟恰到好處地展示出一點詫異。

當然,她確實有點意外。這就來了?

雲徵站起身:“我去迎接。”

周小舟跟著站起身。

說是迎接,還沒出門就看到何念只帶了兩個隨從走進了院子。

“孤就知道隨風表哥在這裡。”何念笑著走過來。

雲徵一斂衣袍:“參見皇上。”

何念伸手托住雲徵不讓他下跪:“都是一家人,繁文縟節在外就免了吧。”

周小舟立即就順著道:“表弟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晚來天欲雪。”何念示意他們看隨從手裡的一罈酒,“我自帶了美酒,能飲一杯無?”

周小舟:“必須能,表弟請。”

“周小舟啊,能不喊我表弟嗎?”何念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道,“我們既然結拜,我年長於你,喊聲大哥怎麼樣?”

周小舟還沒開口,雲徵就道:“於理不合,她應該隨我喊。”

何念也不接話,只看向周小舟。

兩個暫時都不能得罪,周小舟哈哈一笑:“還是直接叫忘之吧,這樣才是一家人該有的親密。”

說話間,桌子上已添了一副碗筷,何念大大方方落座後還不忘招呼站在一旁的不知也坐下。

不知看向周小舟。

周小舟點頭:“沒事,坐下來繼續吃,吃完回去寫作業。”

不知這才在桌子一角低頭繼續吃。

何念喝了一口米酒,一臉猶疑:“這酒?”

周小舟:“侯爺釀的。”

何念挑眉。

雲徵:“給皇上換酒。”

何念擺手:“不換,美酒什麼時候都有,但表哥親自釀的酒難得一遇。”

周小舟接話:“說得好,來,忘之,敬你。”

雲徵冷冷道:“第二盞,準你三盞。”

周小舟:“……”

外面開始飄雪,越落越大,周小舟捧著酒盞,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硬生生將一盞米酒當成了稀有佳釀來品嚐。

看著他們二人豪飲,周小舟心疼自己。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考生啊,如此不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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