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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說得很慢,甚至還帶了些沉重:“主子,是個故人。”
祁斯遇掀開簾子並未下轎,但卻意識到了陳厭的失態,忙問:“是什麼人值得你這樣?”
“長平十三年,安南故人。”
長平十三年,是祁斯遇重回安南的第二年,也是她最擔驚受怕的一年——她的秘密被外人知曉了,而這個外人還有著極高的本事,都國公祁哲追殺一年半才將他逼得跳入山崖,生死不明。
祁斯遇緊緊揪著衣角,面上卻是一片平靜:“阿厭,把他帶上來吧。”說完她又轉頭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楊子書:“小楊公子,還要麻煩你請大夫來我這一趟。”
楊子書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小郡王,此人恐是刺客,您還是莫要留他的好。”
祁斯遇輕笑:“小楊公子多慮了,他是我的舊相識。再者說就算他此時狀態極佳,也只能同我打個平手,何況阿厭還在這兒。”
話已至此,小楊公子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找了大夫又遣了各侍衛回去。
密閉的車廂無限擴大了陳橋身上的血腥氣,濃烈的腥甜也擾亂了陳厭的思慮。他欣賞陳橋的身手,也同樣擔心著陳橋的身手。
一旁的祁斯遇也在糾結地盯著醫師手上的動作。當年父親的做法她雖不贊同,卻也未多加阻止。畢竟相比一位初識的逍遙客,她更看重身邊的骨肉至親。可這三年多她每每思及此,都會感到愧疚抱歉。
不多時醫師就留下藥下了車,偌大的車箱內只餘下一對各有所思的主僕和一個昏迷著的外人。
“主子您真要留著他嗎?”
祁斯遇點點頭:“父親追殺他那麼久,他卻能活下來。這樣的人,殺了倒是可惜了。”
聞言陳厭微鬆口氣,又問道:“不知主子要如何安置他?”
“就留在身邊吧。待得近些,我放心些。”
“是。”
“其實這三年多,我一直當他死了的。”祁斯遇說著嘆了口氣:“聽到他墜落山崖那一刻,我腦海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隔了一天我才覺得解脫,覺得自己終於離開了頭上懸著的刀。
但一個月後我發現自己心裡有愧,我後悔了。他還那麼年輕,甚至還未至及冠。他也有家人朋友,或許還會有個漂亮的姑娘在等著他回家……”
陳厭開口打斷了祁斯遇:“主子不必如此,您也有苦衷。”
祁斯遇輕輕搖頭,她瞭解陳厭,知道陳厭是天生薄情無法體會她的感受。“阿厭,你看著他,我出去看看月亮。”
不等陳厭答覆,祁斯遇就掀開簾子坐到外面的草地上。她抬頭看了眼天,復而低頭笑了。理由找得匆忙,忘了烏雲未散,別說是月亮,星星也見不到一顆。
陳厭拿著披風走到祁斯遇身旁。他不看月亮,只一心看著坐在草地上的祁斯遇。
“傍晚天涼。”說著他將披風披在了祁斯遇身上,“陳厭的確不明白主子心裡的糾結複雜,但我希望您快樂。”
“父親用二十年把你培養成了一把忠誠的劍,可是阿厭,我不希望你也把自己當作一把劍。”祁斯遇拍拍身旁示意陳厭一同坐下,輕聲說:“我們此番回去就是為了了結一切,你有沒有想過等一切都結束了要做些什麼?”
見陳厭沒答話祁斯遇又接著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又流著相似的血,我們是這天底下最親近的人。正如你希望我快樂一般,我同樣希望你快樂,希望你能褪去這冰冷的殼子,做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偏愛有憎恨的人。
她微微仰頭撥出一口氣,像是嘆氣,又好像不是。“我們早晚都要換個活法的。”
陳厭破天荒地嘴角上翹露出個笑:“我有。我的偏愛是你,憎恨是你所憎。祁年,我本就是為你活的,你沒必要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