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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那麼大的抗拒排斥,甚至還有些步履輕鬆。
村口那塊映入眼簾的破牌坊,新塘二字,只剩半邊,好似也不像往日那般面目可憎。
但是,葉初曉這種還算不錯的心情,在她走入牌坊時,忽然落到底谷。
她腳步頓住,看到那個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朝她跑過來。
男人大概四五十歲,佝僂著身體,骨瘦如柴,看到她後,渾濁的眼睛忽然一亮,一邊揮手一邊似乎是難受地搓鼻子。
“曉曉,爸爸總算看到你了。”葉建剛跑到她面前,大致是跑得有些急,微微喘著氣。說完又去揉鼻子,還配合著不斷吸溜,眼睛似乎控制不住快要流出眼睛水。
葉初曉厭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對他此時的狀況心知肚明。明明是六月天,她心裡卻比寒冬臘月還冷。
“我跟你沒有話說。”葉初曉冷冷對父親道,準備越過他走開。
“曉曉,你這是做什麼?我好歹是你爸爸。”葉建剛伸手拉住她,一邊揉鼻一邊啐了一口,“你媽那個賤貨,跟了姓馳的好吃好喝,老子問她弄幾百塊都不願給,還叫來姓馳的帶人把老子趕走。”
葉初曉甩開他的手,冷聲提醒他:“你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了又怎麼樣?老子就問她要幾百塊都他媽不幹。”葉建剛目眥欲裂地吼道,吼完大概覺得不太對,又軟下聲音,“曉曉,我是你爸爸,你可別跟你媽一樣。爸爸最近是真的手頭有點緊,你給我點急用。”
“我沒錢!”葉初曉憤怒大叫,卻在準備跑開時,手中的文具袋被葉建剛抓住。
他不顧葉初曉的抗拒,一把將文具袋搶過來,掏出裡面的零錢袋,單薄的兩張二十元鈔票,被他摳出來,大致是覺得太少,又粗魯地將文具袋裡面的筆和本子,散亂地空出來倒在地上,然後蹲下來,急躁地扒弄,終於又找出兩個鋼鏰兒。
葉初曉茫然地看著地上的男人,欲哭無淚,只剩下心中空洞洞的一片悽然和絕望。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大概是最讓她覺得悲哀的一次。
葉建剛見再也找不出來一分半分,煩躁地將手裡的文具袋仍在地上,也不顧在原地怔忡的女兒。握著手裡的幾十塊錢,跌跌撞撞離去。
葉初曉看著那佝僂的背影,終於還是沒忍住叫道:“爸,我今天剛剛高考結束。”
葉建剛身形怔了一下,搓著鼻子回頭遙遙看了女兒一眼,胡亂點頭道:“好好好,我女兒肯定考得上名牌大學。”
說完,又跌跌撞撞跑開,再也沒有回頭。
葉初曉幽幽嘆了口氣,蹲下身,收拾好散落地上的文具和本子。
還未站起來,她便聽得幾聲不懷好意的口哨聲。
她在城中村長大,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無非是城中村那幾個小混混。
她臉色再冷了冷,面無表情地收拾好東西,緩緩站起身,並沒有朝口哨聲的方向看去,哪怕只是一眼。
這些小混混雖然平日偷雞摸狗壞事做盡,但葉初曉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新塘人,大家也算是正兒八經的街坊鄰居,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們不至於真的光天化日欺負她。
幾個年輕的男人,不懷好意地看著葉初曉,看她挺著身板,像只清高的孔雀一般,昂頭朝村裡走去。
不,這些人只能叫男孩,因為四五個人裡,最大的大概也不過二十出頭。
一箇中等個頭瘦瘦的少年嗤笑道:“駿哥,看到沒有?葉家那妞可真是越來越水靈了!比她那狐媚子老媽可漂亮多了!就是比從前好像更冷了,我都懷疑她會不會笑!”
被叫駿哥的男孩,看起來約莫二十來歲,挺拔修長,並不似其他幾人猥瑣流氣,反倒有些不符合年齡的冷峻,頭髮染著並不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