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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姨娘聞言手裡的戒尺啪的掉到地上,自己也委頓下去悲悲切切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ldo;二爺,你可來了,她們要治死琦兒呢----&rdo;
一屋子女眷見二爺來了忙忙行禮,只大太太端坐看了眼二弟,叫丫頭搬把椅子放在上首。
張傑也不坐,看了一眼委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廷琦母女,走到大嫂跟前,&ldo;不知她們怎麼衝撞了大嫂,我這就帶她們回去教訓。&rdo;
大太太見二弟一進門就明目張膽的護著孫姨娘,嘆了口氣,叫過廷碧,道:&ldo;去,把臉上的傷給你爹看看。&rdo;
廷碧抽泣著走到父親跟前,張傑一看她半邊臉上紅了幾道。問道&ldo;這是怎麼弄的?&rdo;
廷碧只噙著一泡眼淚眼巴巴的看著父親,一句話不說。
張傑見此已明白個大概,又問道:&ldo;請了大夫沒有?&rdo;?
廷碧聽了這句話,眼裡含著的淚就再忍不住,骨碌碌掉下一串來。
大太太見了忙將廷碧叫到身邊,抽了帕子給她擦拭,口中道:&ldo;別哭,有你爹給你做主呢,這臉上的傷可不能叫髒東西泡了,只怕要落疤。&rdo;又抬起頭對二弟道:&ldo;才上了藥,等會兒二弟悄悄的把保和堂的趙大夫請來看看吧。&rdo;
張傑答應著,大太太這才看了一眼廷琦和孫姨娘,見她兩個伏在地上,都是一臉的委屈哀怨,不由心裡冷笑,揚聲叫了廷瑤過來,道,&ldo;四丫頭,你爹問廷碧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你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吧。&rdo;
廷瑤只盼廷琦越倒黴越好,巴不得再捅她一刀,只是對著父親有些畏懼,不敢再多潤色,平鋪直敘的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末了,還把廷碧方才甩了孫姨娘一耳光的話也加了上。
張傑聽來聽去都是他二房的幾個姑娘不安生,還帶累了大哥和三弟家的丫頭,越聽臉上越是掛不住,等廷瑤講完,已經黑的鍋底似的。
孫姨娘伏在地上一直偷眼看張傑神色,一見老爺變了顏色,忙不住磕頭,&ldo;老爺,大太太打也打過了,琦兒這要出閣,還請老爺看在妾身的份上饒她一回。&rdo;說著嚶嚶的哭了起來。
廷琦見狀也忙跪在原地,哽咽道,&ldo;女兒並不是有意,大伯母也已經教訓過了,爹爹饒我一回吧。&rdo;說著將手伸出去給父親看。
張傑心中氣惱,但見她母女兩個跪在地上哭得咽咽,孫姨娘半邊臉腫了起來,廷琦手心手背也打的通紅,不禁又有些心疼,這孫姨娘從年少起就在他房裡服侍,與他情份實在不一般,廷琦又是過了正月就要出門子的,左右權衡,嘆了口氣,回身對大嫂說道:&ldo;孩子沒規矩,連兩個侄女都帶累了,大嫂教訓的對,回去我也不能輕饒也她。&rdo;又斥責孫姨娘道:&ldo;看你教的好閨女,還不把琦兒帶回去,關回房裡思過。&rdo;
孫姨娘聽老爺這樣說,抹了把眼淚爬將起來,一把扯過廷琦,道:&ldo;妾身這就帶她回去。&rdo;說著兩人一陣風似的就下了樓。
廷碧本以為自己傷的這樣,父親無論如何也要教訓廷琦兩句,卻不想竟是這樣輕輕放過,目瞪口呆的看著廷琦跟著孫姨娘溜走了,便把目光轉到自己父親身上。
張傑放走廷琦母女,又想教訓廷碧挑起事端、出手傷人,剛轉過頭要說她兩句,就見廷碧一雙眼睛看著自己,裡面全是恨意,恍然有些似曾相識,冷不丁的就叫她刺了一下,張傑頓時大為光火,就要發怒。
卻聽大嫂輕飄飄道:&ldo;二弟,孩子們都懂事了,做父母的心可不能偏成這樣啊。&rdo;張傑聽見長嫂的話不敢反駁,只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