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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枯的樹枝上,一隻黑鳥立於枝頭,沐浴在陽光下。
隨著一陣腳步聲的靠近,黑鳥啄了啄已經無一片綠葉的樹枝,棕褐色的眼球隨著轉動。在彌散在空氣中清晰可見的塵埃中,莫孤沉孤身一人來到此地,來到這個已經十數年沒有人來過的地方。
昨夜剛下過雨,今朝路還未乾,雖然成型的水坑已經不多,但莫孤沉的鞋底依然沾上了一層水漬。他慢步到陳舊的倉庫前,這座倉庫的外壁油漆已經脫落大半,露出內部滿是鏽跡的鐵皮。
他伸手觸及門鎖,腐朽不堪的門鎖早已經不住任何外力觸碰,輕輕一碰便在鐵鏽飛散之間掉了下來。
莫孤沉愣了下,最後還是推門入內。在陰暗的倉庫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擱置在幾個袋子上的鐵圈和鐵鉤。
他將這兩者拿了下來,走出倉庫。鐵拳的儲存還算晚好,鐵鉤的塑膠握柄已經脆的一握就碎,細長的鉤身也佈滿鏽跡。
莫孤沉踩著雨水留下的痕跡,將鐵鉤的一頭扣在鐵圈上,照著自己兒時熟悉的感覺,推著滾動的鐵圈,在這件不大的庭院中游走。
他推得不快,也許這樣才能讓他回憶起當年和師兄一起玩樂的時光,也許,他曾錯認為,只要自己像以前一樣笨拙地滾著鐵圈,自己就能永遠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
這種老土的玩具已經很少有人會玩了。畢竟要學會保持鐵圈的平衡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現在的孩子有更低學習成本,更有趣的玩樂方式。而年紀稍長的人即使會玩,也不願意多費時間在這上面。
莫孤沉出神地滾著,遵循著肌肉記憶,無需刻意保持平衡,心神已飄到十數年前,自己尚小的時候。
不知為何,黑鳥突然撲騰翅膀,發出一聲尖利的啼鳴,匆忙從樹枝上飛走。
莫孤沉一驚,持鉤的手一頓,已滿是鐵鏽的鐵鉤從中應聲而斷,鐵圈銜著鉤子的前端循著慣性向前滾去,很快,鉤子也落在地上,只剩下鐵圈還固執地在路上留下痕跡。
鐵圈終於停下了,它撞在一個人的腳邊,緩緩倒在地上。那人彎下腰,拾起鐵圈,眼中竟露出許久未見的緬懷之色。
許學啟,來了。
許學啟笑了笑,將鐵圈放回地上。莫孤沉向那隻黑鳥所呆的樹望去,一個高挑的人影站在樹下,摘下面具,露出端正的面龐。
秦無常,亦至。
……
“既然要來這裡,那也提早說一聲啊,那樣我還有時間幫你們打掃下空餘的房間。”老院長引著他們三人在孤兒院的走廊上走動,不住抱怨道。
“怎麼需要您麻煩,只要有一間房能容我們講話就好了。”許學啟走在兩位師弟前面笑著回答道。
“放心吧,這裡什麼都沒有,就空房子特別多。”老院長停下腳步,推開房門。房間內佈置簡潔,卻透露著清淨淡雅之意,房間中央擺著一張茶几和四個蒲團,牆壁上掛了兩張字帖,看這字龍飛鳳舞,筆力不凡,料想不是常人所著。莫孤沉暗暗心驚,暗道原來這個窮酸的福利院內竟還有這種裝飾。
“這裡本來是供一些信奉禪宗的員工坐而論道所用,已經許久沒有開啟了,可能有些灰塵的味道。”
“我記得這個地方,那時不少同期生想進入這個所在,結果都被院長你制止了。”許學啟笑道。
“那是當然。”老院長吹鬍子瞪眼道:“誰不知道你們這群兔崽子進了這裡會做什麼?”
許學啟,秦無常,莫孤沉三人依次坐到蒲團上,這是他們在天淵中養成的習慣,師尊還在時,也是由師父先落座,他們才能依次坐下。
老院長道:“可惜了,這裡實在沒有什麼茶葉或是酒能招待你們的,不過我替你們燒了水,就在桌上的水壺中,你們想喝的話自己倒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