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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醒來,日頭西落,暈暈乎乎不辨方向,猛然間看到滿院子光輝還以為是朝陽初升,埋怨身邊的大宮女雲霞,「你們也不叫醒本王,這一覺睡得真是痛快,早膳擺在何處?」
雲霞就掩口笑起來,「王爺睡糊塗了,這會要吃晚膳呢。」
司徒越仔細看了看日頭,果然是傍晚了,西天滿天紅通通的,雲彩鑲著金邊,正是火燒雲。「就把飯擺在這裡吧,看著這雲彩就覺得爽朗,飯也能多吃幾口。」
雲霞笑著下去傳話了,秦大走了過來,掀衣服請了安「王爺,屬下有話回您。」
司徒越洗了一把臉,把帕子扔進盆裡,對著端盆的內侍擺了擺手,內侍一溜煙的把人帶走了,秦大看著左右沒人,才敢小聲的說「事情都清楚了,戶部調撥的三十萬兩白銀去修雍州渠,兵部派人把銀子押到江南西道交割明白了之後,江南西道把這筆銀子扣下了十分之四孝敬了甄家,留下了兩成分了之後,這筆銀子入了永州,永州扣下了兩成,只有兩成的銀子到了各個縣城,縣城截留了這兩成的大頭,小的們打聽出來和估摸著當時各個縣府出資採買的磚石來看,只有六千兩銀子用在了大堤上。」
司徒越盯著秦大看了一會,「六千兩修的大堤,這麼說今年的雨水不大了。」
「沒錯,今年雨水下,桃花汛已經過了,雍州渠河面寬廣,其他州縣也有貪墨,但是不敢貪下這大頭的銀子,因此,河水經過其他州縣都平安無事,只有永州,因為磚石太少,擋不住河水,如今就像是澤國,片草不留啊。」
「逃出來多少人?」
「屬下讓人留意了,因為是四面八方爭相逃命,估摸著應該是逃出來兩萬多人。」
「該死。」
司徒越平復了一下心情,對秦大說「你讓下面的兄弟們小心著點,我估摸著,暗衛馬上就要出動了,這幾天不要讓信鴿往來的太頻繁。」
當年司徒越帶著秦可卿和承嶽逃出來的時候,太子確實是把他暗中的勢利交給了司徒越,這也是她敢帶著弟弟妹妹們每天上街乞討的依仗,有人暗中保護,還能博取皇帝的同情,不必擔心柺子和花子,吃喝不愁。後來承嶽懂事知道了自己親爹孃是誰找到司徒越的時候,司徒越爽快的把太子的勢力交給了承嶽,這也是皇帝當年把她和秦可卿區別對待的原因。
當然,她也接著這個便利構建了自己的勢力,把這個勢力借著行商的方式壯大起來,自己的財力源源不斷,整個勢力的經濟來源穩定可靠,再加上她封王之後的權力暗中加持,得到的訊息更加快捷。
晚飯吃的索然無味,廚房裡特意做了一碗酸辣藕尖,咬著酸酸辣辣,鹹脆爽口,對雲霞說「把方子給我一份,我明天給祖父捎去,孝敬他老人家。」
第二天,司徒越一早去了南苑,把方子給了劉金子,悄悄的問他「祖父還生氣呢?」
「可不是,小祖宗啊,您這幾天別來了,誰來皇爺罵誰,昨晚上用膳,嚇得十二爺不敢說話,筷子就差點捏不住,讓皇爺罵了一頓慫包,給崔嬪娘娘把人送回去了,讓崔娘娘好好的教兒子呢。」
司徒越心說十二叔才六歲呢,碰上爹黑著臉吃飯哥哥們跪著他要是還吃的歡快那真是心大,把方子給了劉金子,「你讓御膳房的人給祖父試著做了,我吃著還好,想著祖父的口味也是這樣,就孝敬給他,我陪著老太妃去划船了,昨兒說摘了荷花給老太妃插瓶呢。」
整個南苑都戰戰兢兢,唯獨老太妃這裡安穩無事,一老一少兩個人在帶著宮女內侍在清波池上泛舟,說是泛舟,行駛的確是畫舫,四周垂著絲綢做的簾子,船頭用一種叫蜀黍的植物種子穿成的簾子,這種蜀黍是可以吃的,種子曬乾之後非常的硬,有紅色黃色和白色綠色四種,此刻穿成簾子的正是綠色,非常的漂亮。這種種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