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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陳傷還在客廳,謝引在衛生間磨蹭了好久,久到他覺得再不出去陳傷可能會進來檢視自己是不是死在裡面的時候才終於不情不願地出來了。客廳的燈是開著的,但陳傷卻沒在,主臥的門已經關上,大概是睡了。
謝引無聲地鬆了一口氣。
這天晚上謝引睡在了客廳,祁希的呼聲也讓他無法忍受。他以為想到醉酒的自己在陳傷面前丟了那麼大的臉應該尷尬到睡不著才對。但到底是喝了酒,躺回去沒多久竟也睡著了。
再醒來是三點半,睜開眼剛好看到陳傷走進洗手間的身影,謝引不太清醒,卻也沒有再閉上眼睛,就那麼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直到洗手間的門再開啟。
陳傷洗漱完出來,沒有發現他已經醒了,又走回主臥,謝引有些尿急,坐起了身,不知是不是因為喝酒,還是動作太猛,起身的時候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他被迫又重新坐了回去。
「吵醒你了?」陳傷的聲音響在身後,謝引頭暈得說不了話,擺了擺手,等頭暈的感覺漸漸過去之後他聽到了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
謝引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3點57分,陳傷只睡了不到4個小時。
因為一起吃了一頓飯,多多少少有比之前熟悉了一些,謝引不好意思再恢復到『互不打擾』的狀態,和陳傷之間漸漸開始有了交流。
不多,甚至彼此都感覺到了有一種沒話找話的尷尬。
謝引會在陳傷回來的時候問一句:「回來了?」
陳傷應一句:「嗯。」
又或者在客廳碰到,彼此視線對上,一個說『我喝水』,一個說『我去洗手間』。
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可他們本就有一個不太愉快的開始,也不是朋友的身份,僅限於住在一起的室友,又沒有什麼話題可說,似乎也只能這樣。
謝引不清楚陳傷是什麼樣的感受,反正他覺得自己每次和他說話,腳底下都快要摳出一棟別墅出來了。他甚至懷念起了之前互不打擾的階段,各做各的事情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這樣的日子讓人想逃,也急需一件事情來破冰。
關係更近一步也好,或者倒退回冰點也行,總之謝引是不想再建房子了。
這天同學聚會,邀請他出去吃飯,謝引原本是不想去的,因為缺考的事情,高考過後的同學聚會他都拒絕了,那個時候沒有去,現在錄取通知書都差不多到了,這個時候面對他們對大學生活的嚮往,謝引就覺得自己更不適合去了。
謝引不太想受虐,也不想同學為了顧忌自己不盡興。但反反覆覆有十幾個同學來找自己,謝引也實在不好意思拒絕了。加上他也實在受夠了和陳傷之間的這種尷尬氛圍,覺得能躲過一次打招呼也是好的,最後也就去了。
謝引高考的事情在同學之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畢竟所有人都覺得他是狀元人選。
全市聯考的時候他也穩坐第一。但他卻缺席了理綜,又在下午如常參加了考試。雖然老師說他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可拼了三年,就為了那麼兩天,只要不是性命攸關,大概都會盡力一搏,更何況他下午看著明明沒什麼事情的。
這事兒有很多版本,五花八門,千奇百怪,但除了當事人怕是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只是不管是怎樣的原因,對於謝引來說,都怕是個不小的打擊,也不是愉快地回憶,高中三年他們相處得還算不錯,謝引這人雖然脾氣不好,但誰去找他幫忙他也從來不說什麼,所以到最後也沒誰問這件事,談笑都很有分寸。
吃完飯大家都張羅著去ktv,祁希以為謝引會拒絕的,畢竟他本就不願意來這個聚會,但沒想到他竟推辭也不推辭跟著去了。去就去了,還一首歌也不唱,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窩著,聽眾人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