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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地牢,楚青玉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明明也只過了一天而已,她卻彷彿已經經歷了生與死的漫長。
牆角邋遢狼狽的少年眼眸緊閉,神色痛苦,冷汗顆顆從額頭滾落,卻依舊盤膝坐的筆直,似乎始終保持著這個動作亙古不變。
在他身邊,地上的藥瓶整整齊齊擺放成兩部分,其中一部分明顯是被用完了。
清脆的門鎖聲響起,一陣藥香鋪面襲來,帶著點苦澀的味道,並不難聞。
少年睜開眼,雙眸古井無波,看不到恨,彷彿被抽取血脈本源的痛苦和昨日的羞辱都早已被他忘卻。
就像是披上偽裝色,靜靜攀附在樹枝上伺機而動的卡普阿斯泥蛇,靜時絲毫不動,看著也和樹枝顏色別無二致,只等獵物毫無防備的從它身邊經過,才會驟然出手,給出致命一擊。
楚青玉思及自己從小到大經受的痛苦折磨,想到面前少年如今也落得和自己一般,竟驀的生出股同病相憐來。
自己是生來便是如此,而少年卻是本來健康,硬生生被自己給剝奪了血脈。
擁有過再失去,遠比從未擁有更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想到少年的慘狀都是自己賦予,而少年會在她給予的痛苦中成長蛻變,在未來的某一天,親手將自己活生生折磨死,楚青玉就一點心疼不起來了。
只想心疼地抱住被迫淪為打工人的自己。
瞅了眼祁硯身上被鮮血浸染後又幹涸,早就看不出什麼顏色的衣服,還有那都快打結的頭髮,想到對方被自己約來時的風光霽月,楚青玉一時也說不上來心中是個什麼滋味。
“青衣,吩咐人燒些熱水送來。”
青衣領命離開後,原地只剩一站一坐、一女一男二人。
少女脆弱地如枝頭初雪,好似一陣風吹就會被吹散簌簌落下。
少年卻像是雪停後,被行人和著泥一起踩踏過後的汙雪,一朝跌入凡塵,就再也回不到從空中翩然飄落時的潔白。
少年抬眼看她,平靜的眸中泛起絲絲波瀾,本已做好平靜面對的話說出口,就不自覺帶上了幾分譏嘲。
“大小姐身子還虛著呢?”
獵物小心翼翼試探著走到近前,卡普阿斯泥蛇卻率先沒忍住發出動靜。
獵物受到驚擾,連忙撲稜著翅膀飛遠了。
楚青玉突然覺著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的憐惜。
是對祁硯,也是對自己。
反派還未成長起來前,也只是個十七八歲就遭逢大變的無辜少年啊。
自己被系統拴著,必須走著別人為自己設定好的路,最後慘死在祁硯手中。
而祁硯自己,又何嘗不是逃不出命中註定的結果,被自己折磨得心性大變,最終成為主角成長道路上的踏腳石。
楚青玉自嘲地笑笑:“是啊,我身子不弱,怎麼對你下手呢?”
這諷刺來的無甚緣由,又說不清到底嘲弄的誰。
祁硯只當她是在為自己的狠辣的找藉口,反唇相譏道:“以你的家世背景,身體弱自然有千般治療方法,而你卻選擇了最損人不利己的那條。”
楚青玉搖搖頭,正欲說些什麼,青衣款步走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廝抬著裝滿熱水的浴桶。
打住話頭,楚青玉帶著青衣轉身離開,“髒兮兮的難看死了,把自己洗乾淨點,我可不想要這麼髒的奴隸。”
祁硯心頭又是一股無名火起,他落得現在這般境地,究竟是因為誰?
不過少女已經離開,祁硯想要刺上幾句都無人傾聽。
待他清洗的差不多,那兩個小廝又抬了一浴桶清水過來,當著祁硯的面當場用靈力加熱到合適溫度。
祁硯感受到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