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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拂動窗簾,陳縱關上窗,去嘉南臥室檢視情況,發現她睡了以後,自己回到房間也打算睡了。
或許是因為陳熙然的那番話,陳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起了陳家老太太。
陳縱有時不太理解她遲來的愧疚。
覺得沒必要。
他對於陳家來說,確實是外來人。當年他被蘇和紛騙去異國他鄉,差點死在聖地亞哥,跟老太太的關係也不大。
她不必總覺得對不起他。
陳縱剛到陳家時,確實心存僥倖,妄想尋得一個新的家。他沒有選擇住校,而是往來於少年班與陳家老宅之間。
直到經歷那次變故。
他從聖地亞哥被傅梁接回國後,病了大半個月,病好之後就開始了住校生活,極少再回陳家。
一開始對他表現出抗拒的陳熙然反倒來學校看過他幾次,給他送吃的、穿的,代替蘇和紛跟他說對不起。
陳縱並沒有理他。
後面奶奶也來過幾次。
她的出場非常隆重,總會驚動許多人,在外人面前她表現得猶如一位手握重權的女王。但在陳縱面前,她又只像一個普通老人。
她看重血緣宗族,常掛在嘴邊的話是「家和萬事興」,她希望陳縱能與蘇和紛和解。
那時候的陳縱已經不怎麼愛說話,對人態度冷漠,每天接受高強度的學習和計算機訓練,生活單一且枯燥。
但奶奶會讓他想起外婆,所以他表現得沒有那麼不近人情,假期還會陪她去寺廟拜佛。
祖孫之間,卻始終隔著什麼。
二〇一一年,陳縱十五歲,離開上京市,去了美國。
從十歲到十五歲,這五年裡,他的身高發生了較大變化,從一米五五到一米八五,長高了整整三十厘米。
性格也有些改變,他變得更加沉默,難以接近。
他的少年班同學形容他像機器人,運算精準,操作速度,冷淡少言,彷彿也不會累。
在留學期間,陳縱一直為學業而努力,因為他找不到別的奮鬥目標。
學校坐落在加州矽谷,充滿各種機遇與挑戰。十八歲時,陳縱和少年班的另外一名同學張燼合作開發了一款社交軟體,賺得第一桶金,從此陸續收到各方投來的橄欖枝。
幾年內,身邊同學有的回國,有的脫離少年班,決意留在美國闖蕩。
二〇一五年,張燼邀請陳縱共同創業,成立工作室,陳縱答應對方會好好考慮。
在兩天後,陳縱收到一份奇怪的郵件。
對方聲稱自己是北方某小鎮一家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殯儀館的骨灰寄存服務最長時限為三年,如今三年快要到期,希望家屬可以儘快來把盧珍女士的骨灰盒接走。
陳縱不知道對面是怎麼找到他郵箱地址的。
「盧珍女士」四個字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電腦螢幕上,讓他覺得陌生又恍惚。
他撥打了郵件中留下的聯絡方式,跟殯儀館核對了一遍資訊,大致確定「盧珍女士」確實是他生母,而不是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這些年,陳縱從小孩長大成人,從沒有找過盧珍。就像盧珍把他拋棄一樣,他也選擇了遺忘她,在這一點上,他們母子無比默契。
互不打擾,過著各自的人生。
兩天後,陳縱來到小鎮上,在殯儀館的骨灰寄存室裡看到了盧珍的照片與骨灰盒。
盧珍的模樣忽然在眼前變得清晰起來。
遺照上的女人依舊漂亮,連眉眼間的笑也灑脫而恣意,彷彿受不了半點束縛。
據盧珍的朋友(酒館老闆老胡)描述,盧珍死於三年前的一場意外。她開著賽車從山道上翻出去,車毀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