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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在郊外,回程的路上,公交經過大片的田野和樹林,陽光從葉子的縫隙間灑下來,斑駁映在車窗上。
手機震動,蘇薔發來微信:「今天不是週六嗎,你人呢?不來上舞蹈課?」
嘉南:「請假了。」
蘇薔:「又請假?趙老師準了?」
嘉南:「是沒準。」
蘇薔:「那你還敢不來?」
嘉南:「她說了要等魏春生回來教訓我,我缺席一次兩次和三次四次,沒有太大差別。」
蘇薔越發不懂嘉南。
她覺得嘉南只是看著乖。
能夠經年累月做獨行者,不加入任何小團體生存下來的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怯懦無害呢?
「你是不是不打算待下去了?」蘇薔問。
嘉南這態度,就不像是想要長期待下去的樣子。
嘉南沒跟蘇薔透底。
見嘉南又不吭聲了,蘇薔換了個問題:「那你現在在哪裡?」
綠燈亮,嘉南穿過人行道,醫院就在面前。
她去掛了杜明康的號。
今天人不算多,等了十來分鐘就輪到她。
她今天因為要參加葬禮,穿著格外素淨,黑衣黑裙,胸口上別了白花,忘記摘下。
她在椅子上坐下,有些恍神。
杜明康問她怎麼了,因為還沒有到她複診的時間。距離嘉南上次來醫院,才短短過去幾天。
「我感覺自己情況不太好。」嘉南說,她從包裡掏出小本,把自己記錄的一些身體情況給杜明康。
「擔心自己忘記,就寫下來了。」她說,「我記憶力也沒有以前好了。」
「還有注意力。」她補充。
問診之後,杜明康決定給她換一種藥,另外兩種繼續吃。
「謝謝杜醫生。」嘉南離開前說。
杜明康注意到她胸口的白花,禮貌地詢問了一句。
嘉南說:「是毛莉死了。」
毛莉也是杜明康的病人,但他並不知道毛莉去世的訊息,聽聞之後有些愕然。
嘉南輕輕帶上門。
醫院長長的走廊像根閉塞的管道,迎面彷彿有浪潮漫過來,讓她有種溺水的錯覺。
坐在醫院一樓大廳裡,等著取藥視窗上方的大螢幕上出現她的名字。
嘉南曾在那上面看過她的名字和毛莉的緊挨著,因為湊巧,她們倆先後腳去杜明康那裡看病。
所以取藥的時間也相差不久。
毛莉像一面鏡子,似乎隱秘地照應著嘉南的未來。
某個時刻,嘉南總有種踏空的感覺,踽踽獨行,她走在望不見邊的泥濘小道上。
不知通向何處。
這次她終於記得將胸口的白花摘下。
—
醫院門口。
「縱哥,要不你在這兒等我?我自己拿了藥馬上出來。」
小白從小身體差,是個藥罐子。常年在這邊中醫科的一位老中醫手裡拿藥,調理身體。
架照打,藥照吃。
多數時候,黑皮管著他,這些年才平安無事。
今天黑皮有事,他覺得小白有偷溜的嫌疑,於是委託空閒的陳縱送人去醫院。
小白不太樂意朝黑皮抱怨:「拜託你們,我十九了,不是九歲,也不是去掛兒科的。」
全然忘了,自己現在還看奧特曼,過生日喜歡戴皇冠許願,許多時候就是小孩子心性。
陳縱對小白沒有黑皮那麼好耐心,「少逼逼賴賴。」說著就把人帶走了。
後面無論小白說什麼,陳縱都不為所動,把人押送到老中醫的診室門口,等著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