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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這個大膽的點子,想都沒想就脫口。
“惡魔花。”史教授說了這一句就不說了,厚實的嘴唇抿的緊緊的,連條縫都沒有,上下唇好像被膠水牢牢粘住了一樣。
這突如其來的沉默竟讓楚大江有點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說錯了什麼,竟然讓這位剛才還跟自己吵吵鬧鬧的老漢一下變得一語不發。
史教授走到窗戶邊,那裡米黃色窗簾並沒有拉開,但他就這樣面對著窗簾而立,背對楚大江,視線穿過窗簾,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本就不多的光線從窗簾外費力的擠進來,落在地板上,鍍上了一片金黃,但是史教授的背後卻是一片昏暗。
“你能想象做父親的拿著手術刀,揭開手術檯的被單,發現下面竟是自己兒子的情景嗎?”史教授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句絕對讓人平靜不下來的話,楚大江發現這位老人雖然意志堅強,但他好像聽到有水滴在地面上撞碎的聲音,楚大江悄悄看了一眼,這位健壯如牛的教授腳下不知何時積了一灘水漬。
到了半夜,神經一直緊繃的楚大江忍不住倦意睡著了,作為人類的史教授早睡熟了,沙發上的陸仁賈突然坐起身來,像一隻靈貓靜悄悄的潛行楚大江身邊。他的視力好像根本不受黑暗的影響,平時像古譚一樣寧靜的瞳孔裡此時閃著莫名的神色。
他俯下身子,朝楚大江耳邊吹出一口氣,楚大江屁反應都沒有,睡的比死豬還深。陸仁賈五指一翻,指間出現了一根小巧的採血針,閃電般的在楚大江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刺了一下。
啪!楚大江的大手拍在脖子上,陸仁賈的面部頓時失去了血色,蒼白的面色在黑暗中極其顯眼,不過楚大江隨即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蚊子~”陸仁賈拿著採血針的手才穩住。陸仁賈將針管中紅的妖豔的血推入晶瑩的小試管中,什麼都沒拿,便悄悄的從視窗消失了。
窗外無月,連星光好像都躲在烏雲後矇頭大睡。生化部的大樓已經空了,一個人影都沒有,連看門的門衛都撤離了,萬籟俱靜。
喀嚓!玻璃摔碎的聲音打破了安靜,尋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而去,生化部三十三樓的視窗破了個洞,數不清的灰色毛團貼在了玻璃上。
一個灰影從高樓上掉下來,變成一灘爛泥,接著越來越多的灰影接二連三的掉下來,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逐漸鋪滿了地面。
又一片灰影掉下來,卻沒有死透,眼裡閃爍著猩紅的光芒,抖抖身子蹣跚著向前挪動……
臨晨時分,太陽才懶洋洋的從地平線上升起,楚大江突然被一陣嘈雜的噪音驚醒,他睜開眼,五花大綁的殭屍傑森正努力的揚著脖子對著窗外嚎叫,像只打鳴的公雞;滑稽無比,偏偏窗外傳來幾聲低沉可怖的呻吟,好似在回應傑森一樣。
譁!楚大江拉開窗簾,天剛剛亮,燈還未熄,平時應該尚在美夢中的人卻都來到了大街上,腳步僵硬,顛簸而行,時不時嚎幾嗓子,讓本該冷清的大街變得熱鬧非凡。
“這是怎麼回事?”楚大江摸了把臉,怎麼一覺醒來,樓下多了這麼多的殭屍?昨天自己來時拉昆市的一切都還井井有條的,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屍城?
對了,這一定幻覺。楚大江衝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將大臉侵入水中。片刻,滿臉掛著水滴的楚大江再次來到窗前,料峭的寒風打在溼漉漉的臉上,讓他清醒無比,但他看見的還是滿大街的殭屍。
“天啊!你們在生化部都幹了些什麼?”史教授激動到顫抖的聲音傳進楚大江的耳中,他想起那些多到連生化部的天台都容不下去的殭屍鼠,心虛起來,開始四處尋找陸仁賈的身影。
哐當,門被史教授粗暴的推開,他急匆匆的大步走到楚大江面前質問道:“你們是不是放出了什麼不該放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