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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劉徹走上前,摟住她,說道。
“能把稹兒的葬禮,交給我處置嗎?”陳嬌開口問道。
劉徹知她對此事極其在意,也不拂逆,說道:“當然可以。你是他的姐姐,不是嗎?朕近日也想過了,稹兒立了這麼大功,現在雖然去了,不過我打算加封他為上將軍,與大將軍同列大司馬。諡號為昭桓。取其昭德有勞、闢土服遠之意,好嗎?”
“這些,都隨你吧。”陳嬌疲憊地合上眼睛,“我只想為稹兒尋一處他能滿意安睡之處。讓他和他生前難以相聚之人相聚。”
“生前難以相聚之人?”
“你能下旨赦免主父偃昔日之罪嗎?”陳嬌低聲問道。也許是在這個時代久了,她也開始相信所謂的死後哀榮,此時此刻,這些似乎是她唯一能為紀稹做的。
……
槐裡•;孔府
陳嬌從車上下來,望著門簷下掛著的縭素,神情有些悲憫。阿奴敲了敲門,孔車將門開啟,看到身著華貴衣料,一看便知身份不凡的陳嬌,立刻猜到了些什麼。
“想必,您就是孔丈人吧。”過了這許多天,陳嬌清瘦不少,但是人總算是恢復了。
“夫人。”
“我是代紀公子來了。晚來了三年,真是抱歉。”
“不敢。不敢。”孔車惶急道,“晴小姐和夫人都在裡面,夫人請進。”
紀清自然是一如既往的瘋癲,而主父晴也是跟著主父偃見過大場面的,雖然緊張,卻也沒有失了禮數。
“想必,這位就是晴姑娘吧。”陳嬌低聲道,“晴姑娘不必多禮,兒喚我姐姐,說起來,我們也不是外人。”
“是,夫人。”
“稹兒的陵墓,我打算修在遼東城。”陳嬌說道,“那裡,有他從前的故交好友們,又是我們從前朝夕相處的地方。如今匈奴禍患已除,想必他能過得很平靜。”
“多謝夫人費心了。”主父晴和紀稹相處三年餘,對他的心事自然也知道一些,聽著陳嬌的安排,不禁落下淚來,“稹弟他若泉下有知,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欣慰嗎?”陳嬌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可我終究不能再為他做更多了。”
“夫人?”
陳嬌搖了搖頭,甩開折磨自己的那許多念頭。她眼角的餘光瞥到角落裡已打包好的行禮,驚了一驚,問道:“我今日來,是想問,姑娘今後的打算的。可是,姑娘這是?要外出嗎?”
“不是。”主父晴開口說道,“我們是想,等朝廷定好陵墓後,搬遷到附近結廬而居。我想,義母也會希望離稹弟近一些的。”
“這樣嗎?”陳嬌嘆息著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我已求陛下,允我將主父大人遷葬到稹兒身側。你們也可一起為他守陵。”
孔車與主父晴聽到此話,不由得又驚又喜。由於主父偃是獲罪而死之人,他們平素拜祭從來都是偷偷摸摸的,免得被人知道,列入九族範圍內而被追捕。這下得到陳嬌的允許,倒是完全不用擔心了。
“既然你們早決定了。待護送兒的隊伍出發,我會派人來接你們一塊去的。”陳嬌說道,“以後,若有緩急之事,叫人送封信到宮裡來,我一定會幫你們解決的。若入不得宮,叫人送信到堂邑侯府也是一樣。”
……
紀稹的靈柩在長安城中停不到半月,便又開始了茫茫旅程。走的那一日,霍去病攜曹襄等軍中好友在城門外相送,他們不無詫異地看著被稱為紀稹母親的紀清,臉上滿是困惑的神情。
陳嬌徑自走到靈柩旁,拿出小刀,削下一小撮長髮,交予主父晴,說道:“我把這個埋在稹兒身側吧。我去不了遼東,可至少能留下些什麼,供他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