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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村民笑罵了一氣,李草長就領著韓路在村裡安排演員們的住宿。
這兩年,平地村的水果種植產業搞起來了,加上金沙市地勢偏遠,交通不便,瓜果蔬菜的價格都高。見到效益後,農民都賺了錢。
村裡已經有幾戶率先富起來的農戶建了一樓一底的現澆洋房,看起來日子過得不錯。
李草長一邊向韓路介紹村裡的情況,神色中難免帶著自得,一邊問韓路中心要來多少人。
這次市文化藝術中心要來平地村唱一臺大戲,準備了十個節目。中心的領導、演員、樂手、道具、舞美還有化妝師加一塊兒五十一人。
中心主任說了,兩人一屋,也就是說需要二十多張床,讓韓路務必要把床位落實好了,別搞出讓人露宿野地的事兒來。
在一般人看來,農村天寬地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房子不缺房。當年村鎮土地還沒有確權,管理也松。你只要想建房,和村幹部說一聲,完善手續,想建多大就建多大。
但以前的農村挺窮,農民的老屋別看院子很大,但能住人的房間並不多,普通人戶也就三間屋。加上人口多,其實很多人家都沒有空房的。
聽韓路報上準確人數,李支書抓了抓腦殼皮,計算半天。說,能安置下,我帶你去看。
李支書在村裡頗有威望,轉了一圈,就尋了十幾戶人家,總算落實了住宿問題,
李支書每說妥一戶人家,就對那家人道:「我婆娘晚上殺了一隻羊款待客人,過來吃酒。」
忙完這事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天漸漸暗淡下去,夕陽將平地村四周的山脈染得金黃。羊肉那濃鬱的香味也在暮色中瀰漫開來。
到羊肉做好,來了六十來人,七桌。
一頭羊可不夠,他婆娘又在羊湯裡裡面擱進去差不多二十斤佛手瓜,就著蘸水吃,別有風味。反正佛手瓜是自家地裡種的,要多少又多少。
紅苕酒裝在一口半人高的大罈子裡,看架勢有好幾百斤。味道嘛,見仁見智,這玩意兒最麻煩的是雜質實在太多,吃完後嘴上會糊一層粉末,估計是紅薯的澱粉。
別看李草長生得粗獷,其實心也細,早就知道這小夥子兒今天過來是拉贊助打秋風的,他可不上這個當。又欺韓路是個白麵書生,一上桌就來了個下馬威,直接倒了三大杯酒,道,小韓,咱們今天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卻好象是多年的朋友一樣,廢話就不多說,瞧得起弟兄的話,咱們先把這酒給幹了再說。
韓路一看這架勢瞬間明白楊光為什麼一聽自己有一斤的量就喊人才難得,金沙市海拔高,白天熱死人,早晚卻冷,山民都愛喝上兩杯禦寒。和人交集,你滴酒不沾,人家話都不願跟你說。
「既然支書這麼說了,我如果不喝,那就是不念兄弟情分。來來來,李哥,咱們幹了。」
一杯下去,試出酒精度數大約二十來度模樣,韓路心裡稍微塌實些。
大約是空腹,三杯下去,李草長有點上臉,就道,我吃幾口菜,小韓,說說你的節目安排。那誰,你死人啊,還不過來敬小韓一杯,人家可是城裡來的幹部,你得把禮數走到。不然人家還不笑話咱們農二哥不懂規矩?
他要吃幾口菜緩緩,卻還是不肯放過韓路。
韓路笑笑:「車輪戰啊?」
李草長正在啃一塊羊蠍子,滿手都是油,笑道:「小韓,我們山裡人都這樣,熱情,惟恐客人喝不盡興。」
兩人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李草長對市文化藝術中心過來吃大戶打秋風的行徑頗為不齒,難免遷怒韓路。不過,這次採摘節是上級的安排,他也不能不配合。
他們以前也不認識,找不到什麼共同語言,自然就說到這次演出的劇目安排上。
這次芒果採摘節區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