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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華北中部的一條高速公路，這個訊號始終在移動，時速大約120公里，推測訊號源在一臺車上。”
“你說這是個無法解釋的訊號？”貝奧武夫又問。
“從波段和頻率看，那個訊號出自學院的某個追蹤器，但那類追蹤器我這裡都有備案，我沒有找到這一枚追蹤器的備案。換而言之，那是一枚學院製造的、卻不在我資料庫中的追蹤器。”
“哪一類追蹤器？”圖靈先生問。
“一種非常小巧的追蹤器，體積大約相當於一個米粒，最常見的用法是把它嵌在假牙或者修補牙齒的材料裡。”ea說，“體積太小的缺點是蓄電量極其有限，所以它每兩週才會發出一次訊號，但續航時間長達20年。現在我已經失去這個訊號了，但兩週之後預計這個訊號源會再度啟用。”
貝奧武夫沉吟了片刻，“先不管那個訊號源是怎麼回事，如果路明非他們駕車逃亡，一直保持大約100公里的時速，現在應該正好在那個訊號源的位置。”
圖靈先生搖頭，“但我們又失去這個訊號了，僅憑一個瞬間出現的訊號我們是無法鎖定準確位置的，他們在不斷地移動中。”
“至少我們知道他們大約兩分鐘之前的位置，如果想要確保摧毀路明非，我們可以向加圖索家呼叫天譴之劍。”ea說，“它的軌道位置恰好可以攻擊那裡。”
“呼叫天譴之劍？”圖靈先生驚呼。
天譴之劍，或者說達摩克利斯之劍，加圖索家耗費重金研製的天基武器。那是一顆在近地軌道上執行的人造衛星，內藏沉重的鎢金屬棒，當它開啟艙門把鎢棒向著地面投放的時候，那些樸實無華的棍子就會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變成威力堪比小型核彈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甚至摧毀一座小型城市。
東京的屠龍戰爭中，就是這件最終武器重創了化身白王的赫爾佐格。事後加圖索家重新給天譴之劍裝載了鎢棒，並且表示在需要的時候這件武器是可以借給學院使用的。
“預測他們的車速和前進方向，把方圓五公里之內的目標全部摧毀，這是理論上最安全的方案。”ea淡淡地說。
“不不！這太瘋狂了！太瘋狂了！”圖靈先生立刻反對。
“作為人工智慧，我負責提供最高效的方案，是否行動取決於諸位的判斷。”ea說。
圖靈先生沉默地盯著光柱中的ea，這個女孩帶著平靜的微笑說的這些話，自始至終沒有變過表情。當然這種微笑可能並非某種情緒的表達，而是為了讓在座的元老們看著舒服。
這的確是人工智慧應有的表現，但不太像之前的ea。
以前那個ea看起來甚至更加冷漠，但圖靈先生依然能偶爾感覺到某種人類的氣息，甚至是某種少女般的氣質。
似乎在底層命令庫中關於路明非的三條特殊命令被刪除的時候，ea的人性部分也連帶地被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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