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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囡身上
發財,只要把虧空洗乾淨就行了。”說到這裡,把臉一板,正工經經的和何劍塵說
道:“規規矩矩的話,多也不要,我們只有三千來塊錢的債,何老爺你拿出三幹五
百塊來,人就是你的了。從前有位客人,他也出過這個數目,想討老五去做二房,
我是一個字也沒回答他。何老爺討她去做正太太,一夫一妻,她是一生的好出路,
我就不能不在錢上看破一點了。何老爺,你是知道的,我是把她當自己肚皮裡出來
的,一樣看待,只要能跟著你何老爺去,我心裡就十分安心,什麼事,都可以將就
的。”何劍塵在那裡抽菸卷,耳朵裡聽著她的話,心裡卻把一句一個字,都稱了一
下子,到底有多大的分量。聽完了,仍就笑嘻嘻的道:“你這話,我也很相信。不
過我本人,根本上就沒有拿出兩三千塊的本事,那又怎樣辦呢?”阿根把嘴一撇,
接嘴說道:“又沒有誰問你老爺借錢,何必說這些話呢!”陳家裡見何劍塵說話,
絲毫不著邊際,也不能逼著老望前提,隨便就扯著說了一些別的話。不到一個鐘頭,
花君回來了,何劍塵仍舊和往常一樣,談談說說,坐了一會就走了。陳家裡迴轉身
來,便對阿根道:“你看這個人口風多麼緊,哼!人在我手裡,看你用什麼法子搬
了去。大家都放明白點!要吃裡執外,教她看老孃的手段。”一個人便囉囉嗦嗦,
說了一大篇。阿根一心聽陳家裡說話,一不留心靠在桌子邊,衣裳拖下一個茶杯來,
掉在地下打破了。陳家裡道:“阿根,你也愛上了哪個熱客,商量著和我來搗亂嗎?”
阿根不敢做聲,把地下的碎碗撿起來,送出房外去了。花君偷眼一看陳家裡,只見
她把臉板得鼓皮也似的緊,眼角上都含有一種殺氣,嚇得低了頭坐在一邊,正不知
道怎麼好,心裡急得很。也是合該有救,接上就來了兩幫客,只這麼一混,就到一
點多鐘了。陳家裡發氣的機會已過,也就自回小房子裡去了。從此以後,陳家裡和
花君,一天決裂似一天,何劍塵去了兩回,聽些冷言冷語,受飽了氣回來。
幾日一轉,又是一個星期。這天下午,楊杏園和胡三老談得高興,買了兩斤黃
酒,一大盤子燒牛肉,半斤花生,在中間屋子裡吃花生喝酒。胡三老喝得酩酊大醉,
走進楊杏園屋子裡去,一歪身躺在睡榻上。楊杏園教長班把屋子拾落好了,泡了一
壺龍井茶,開啟門,坐在門口看樹上的落葉。只見那樹上半黃半綠的葉兒,一陣一
陣的,被風吹著打在白粉牆上,落在牆腳邊,剛剛要落地,起一陣旋風,把已經落
在地上的葉兒,趁勢都帶著捲了起來,又吹起來兩三尺高,就在院子裡打了一個胡
旋,由東往西,它們竟不約而同的,一齊落了下去,堆在一個廊簷下的犄角上。一
陣過去,又是一陣。楊杏園看得呆了,猛抬頭,只見何劍塵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楊杏園笑道:“什麼事這樣急?莫不是喜音動了。”何劍塵道:“人家忙得厲害,
不要說趣話罷。”說著,對楊杏園拱拱手道:“我有兩樁事奉託:其一,我今天馬
上就要到天津去,報館裡的事,要偏勞偏勞。其二,你在郵政局所存的那筆款子,
就請你明天取出來。”楊杏園道:“如何?可不是喜音動了嗎?現在訊息怎樣,我
願聞其詳。”何劍塵道:“話長哩!等我天津回來,慢慢的告訴你罷。”楊杏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