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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荒唐緣(二)
四夷館裡今日卻是熱鬧,王朝遠、郎士軒倆人正交頭接耳,徐化也在旁嘀咕著什麼。
唐飛彥擼著袖子,邊打扇邊喝茶,已經是一腦門子汗了。魏靈芝卻沒到,好像是病了。今年長安初夏就已經熱煞人,無怪他們一個個沒精打採。
郎懷跨進門,見了這幅場景,也有些好奇。她坐在唐飛彥邊上,問:&ldo;如今是什麼情況?&rdo;
&ldo;別問我,&rdo;唐飛彥搖搖頭,&ldo;他們說得太專業,我是著實一頭霧水,索性不聽。&rdo;
郎懷搖搖頭,不多時,陶鈞提著個大食盒進門,卻是郎懷吩咐他去採買的酸梅湯。
&ldo;不是盛夏,但喝上兩碗去去火,好專心辦案,也是對的。&rdo;郎懷自己也有些熱,取了碗慢慢喝著,唐飛彥卻好不講究,大口飲盡了一碗,嘆口氣道:&ldo;真是富家子弟啊!&rdo;
郎士軒這時候才和那兩人一起過來,端起碗一口氣喝了半碗,才道:&ldo;確實是有眉目,只要找到個人,就算完事了。&rdo;
&ldo;如何?&rdo;郎懷的意思,是說到底有沒有確切的證據,抓到土蕃內訌。王朝遠是不懂這些的,郎士軒卻明白她的意思,微微搖搖頭,答非所問:&ldo;再三天吧。&rdo;
蒙參如今真正參與到大明宮的生活,才明白自己在土蕃稱王稱霸,真是坐井觀天。
明皇邀他前往梨園聽曲看戲,一開始蒙參還有些欣喜,後來卻只覺得荒謬。大唐的皇帝竟然會親自扮上丑角,和那些戲子一道,粉墨登場,唱曲弄姿。這哪裡像個盛世明君?分明是個紈絝之人!因而蒙參更是不甘,他土蕃為何就不能佔據這中原花花江山,坐擁天下四海?
這時候,蒙參才終於下定決心,接受李遷丟擲的橄欖枝,贏得此人的好感,借著孫承運之死,在和談中拿到最大的利益。待回了土蕃,更應勵精圖治,等待時機!蒙參眼裡的銳利一掃而過,臺上盡興表演的明皇根本沒有看到,還在和梁貴妃唱和著,一派祥和。
一場戲罷,明皇也顧不得卸妝,從臺上直接下來,道:&ldo;國師聽著可好?&rdo;
&ldo;陛下雅樂,外臣不懂,只覺得熱鬧非凡的。&rdo;蒙參忙拱手行禮,說得卻是實話。
&ldo;哪裡是什麼雅樂?誰去鑽研那些勞什子!國師如何不懂了,陛下這齣戲,便是講了個樂子。&rdo;盧有鄰在一旁笑著圓場,給明皇遞上清口潤喉的梨湯,又攙扶著梁貴妃下來,道:&ldo;娘娘氣色有些不暢,可是累著了?&rdo;
梁貴妃抿著花唇,道:&ldo;無妨。&rdo;然而明皇卻已經轉過頭,&ldo;愛妃哪裡不慡利了?去叫太醫來瞧瞧。&rdo;
&ldo;陛下……&rdo;梁貴妃依偎著他坐下,道:&ldo;不過有些氣息不順。想是這幾日練新曲,有些過了。&rdo;
&ldo;那也得著人來瞧瞧。&rdo;明皇怎能依,到底打發了個小宦官去請了太醫。
蒙參打起精神陪著說話,不多時太醫背著藥箱急匆匆進來。明皇這時候已經卸了丑角的妝容,對太醫道:&ldo;愛妃有些氣短,你且瞧瞧。&rdo;
那太醫慣常給梁貴妃診脈,見了禮後,便用絲巾覆著梁貴妃的腕子,仔細聽起脈來。片刻功夫,他先是一愣,繼而大喜,對著明皇行了大禮道:&ldo;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娘娘是喜脈,喜脈!&rdo;
明皇也沒反應過來,頓了頓,才問:&ldo;愛妃怎麼了?&rdo;
&ldo;回陛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