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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禮好氣好笑。
洛銘躍也跟著笑起來。
江之禮的火氣頓時煙消雲散。
許是真的累了困了，連陳松都剛才那幅模樣，洛銘躍很快就裹著大氅睡著了，見她腦袋耷拉著，應當不舒服，江之禮起身坐近，也伸手，將她的頭靠上自己的肩膀，這樣應當舒服了……
&ldo;江之禮……&rdo;她迷迷糊糊開口。
他當時知曉她在說夢話。
他還是應聲，&ldo;嗯。&rdo;
洛銘躍：&ldo;！￥……≈（）&rdo;
然後笑了聲。
江之禮無語。
雖然沒聽懂，但他知曉，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車輪滾滾駛向附近的城鎮，夜色也慢慢隱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在她腦袋再度耷拉下來前，江之禮伸手扶了扶。
總不讓人省心……
宮中，成明殿。
殿外值守見了李坦，紛紛低頭行禮，&ldo;陛下。&rdo;
李坦已經登基，是新帝。
&ldo;開門。&rdo;李坦沉聲。
殿外禁軍推開殿門，李坦步入殿中。
自從上次李坦與寧帝起過一次爭執之後，殿中伺候的宮中幾乎都撤了，只有大監，還有一個使喚宮女和內侍官，冷清混著濃鬱的藥味，讓人覺得陰森。
&ldo;陛下。&rdo;宮女和內侍官跪下。
而大監見到他，眼中半是害怕，半是悲憤。
早前太醫灌下的那些藥，就算沒有要了陛下性命，也未將陛下全然毒啞，但如今已經不能大聲說話，每日都要吊著一口氣才能啞著嗓子說上幾句話。
而眼下，才入夜，陛下才歇下，李坦又至。
殿中已經沒有旁人，大監看向李坦，&ldo;殿下，陛下已經歇下了，殿下明日再來吧。&rdo;
&ldo;滾。&rdo;李坦淡聲。
大監還是擋在身前，&ldo;殿下想要的都拿到了，何必再如此？陛下龍體抱恙……&rdo;
李坦看他，&ldo;讓開，要麼你也別留在成明殿了。&rdo;
大監僵住。
李坦一把扒開他。
屏風後，寧帝早已聽到動靜坐起，也見李坦上前，聲音沙啞道，&ldo;原來我真的不是你的兒子。&rdo;
寧帝看他。
李坦的聲音有些扭曲，&ldo;那你為什麼不殺我？為了讓蔣家支援你？你那時候已經登基了！&rdo;
寧帝沒有吭聲。
李坦步步上前，輕哂道，&ldo;我怎麼忘了你啞了，說不出話了？你為什麼不殺我，將一個野種養在身邊時刻警醒自己是嗎？你總不會捨不得殺我吧，你說啊！&rdo;
李坦怒目。
寧帝咬牙。
李坦臨到他跟前，兩人都雙目通紅，眸間帶著惱意。
也因為臨近，所以能聽到寧帝費盡全力才能說出的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他是想聽的。
&ldo;朕該殺你的！&rdo;
李坦愣住。
而下一刻，寧帝伸手掐住他脖子，因為用盡所有力氣，連額頭的青筋都暴起。
&ldo;陛下！&rdo;大監嚇倒。
但寧帝病重，哪裡是正值盛年的李坦對手。
李坦也怒意看他，看他想掐死自己的模樣，毫無半點猶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