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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什麼時候只要他還能在她身邊,她便可以堅持。
但她最終只是沉默,時父站起身來,目光循著臺階拾階而上,說:“你上樓看看吧,竟寧的房間就在上頭。”
莫北連忙跟著站起來,想去扶他,時父倒有些生氣了,說:“我又不是老頭子!”
莫北笑著讓開來,看他一直走出這大廳,方才跑去樓上,還沒到二樓,堪堪走到拐角,石柱子後頭躲著一個人,見她來了便走出來,說:“剛剛談了什麼?”
莫北抱上他的腰,說:“真想好好回去睡一覺。”
時竟寧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拉長了尾音勾勒出一個濃濃的帶著鼻音的“嗯”?
那眼裡的戲謔神情分明在說你這體力實在太差,莫北聯想到前一晚上繾‘綣的那一幕幕畫面,臉頰已經開始燒得發熱發紅。
莫北在假期結束前領著莫南和時竟寧一道去看望小姨。
瀋水仙一早就出門買菜,又特地站在單元門口等,待時竟寧開車使勁這條狹窄的小巷,拎了一堆大包小包下來的時候,她連忙和身邊聚集的幾個老朋友誇耀道:“就這個,你瞧長得多帥,家世也好,又在政府裡頭工作。”
莫南一副二世祖的模樣,既不拿東西,也不喊人,下了車甩開膀子就往樓道里鑽,瀋水仙在後頭喊他小畜生,他哈哈笑著一口氣跑上樓。
莫北向瀋水仙打招呼,瀋水仙嗖得竄到她身邊,又是笑又是和她親親熱熱地嘮起家常,莫北從小到大受慣了她的黑臉和冷言冷語,猛然因這一份熱情而變得不適應起來。
她扭頭去看時竟寧,他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後頭,臉上有饜足的笑容。
瀋水仙給大家做了紅棗茶,莫南嚷嚷著太甜了,抄起一邊桌上的小鞭炮就要出門去點了玩,誰料剛一開門就聽到樓上好大的一陣動靜。
莫南將門掩了一道縫,衝門內的人說:“哎,好像是樓上邱家的動靜。”
瀋水仙倒不意外,“還不是他們家那新媳婦,又是流產又是偷男人的,鬧了多少天了。”她拿圍裙擦擦手,跑去門口,一把推開莫南,衝樓上大喊:“我說孝祥他媽,大正月的你就消停會兒行不行?”
樓上女人的聲音愈發刺耳,邱孝祥媽媽衝出來站在樓道口和瀋水仙對罵,莫北聽得一個頭兩個大,趕忙出去把瀋水仙拉進來,卻無意撞見和金子拉扯著往樓下來的邱孝祥。
金子拎著一個小箱子披頭散髮,滿臉的淚不說,身上的羽絨服還被扯得露出絨。
邱孝祥跟在後頭抓住她的手,青黑的胡茬覆滿半張臉,兩隻眼睛是混沌又疲憊,紅色的血絲布滿白眼球。
他追著金子,吼道:“你今天要是走了就別再回來!”
金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將手拼命推著他,大聲哭喊著:“不回來就不回來,邱孝祥,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陡然看到一邊木木站著的莫北,金子頓時扔了手裡的東西就要向她撲過來,莫北往後一退,冷冷看著她道:“你少在我面前撒潑。”
金子已經被邱孝祥抓住了肩膀,他稍一用力就將這個女人揪回來,半是笑半是惱地說:“好啊,走吧,快走,我不是男人,你找你男人去!”
他一手拎著金子,一手拿著她的行李,連拉帶拽地把人抓到樓下。
哭聲,喊聲,爭吵聲又持續了好一會兒才結束。
莫北都不知道為什麼不進門,就這麼站在門口看著斑駁的粉牆,心裡覺得有一點悶一點堵,覺得如梭的光陰就這樣從自己指縫間悄然而走。
無數的往事,無數的故人,最後變成陌生的模樣,灰白了色彩。
莫北等邱孝祥上來的時候,始終在想關於種種的過去,想到他猙獰著一張臉,說“莫北,你要是敢和我分手,我就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