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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苦哈哈的,真定摁著長亭不許起床,只說“好好養著,我預備著享清福了,阿嬌也得預備著過好日子了。”
長亭看著真定大長公主神情一直極淡極淡的那張臉,笑了笑再捏了捏真定手掌心,輕輕頷首。
到夜裡,陸長英才過來,百雀推的輪椅,長亭正臥在床榻上給長寧唸誦《梁史別載》,聽見“軲轆軲轆”的聲音便趕忙合了書頁掀開被子去迎,哪知還沒趿拉上木屐便聽得陸長英一聲,“別動,便這樣臥著。”長英手腕微抬,百雀便停了步子,長英滑輪椅滑得很嫻熟,堪堪停在床榻邊,“身子骨這樣弱,今晚上的藥湯喝完了沒?”
小長寧眼淚汪汪地抬起頭來,揪著長英的衣角哭,“阿兄!”
陸長英溫和垂眸,笑得很漂亮,摸了摸小長寧的額頭,“阿寧的門牙都長出來了呀,長門牙的時候哭沒哭?”
小長寧眨巴眨巴眼,淚眼大大的,小兔牙咬著下唇,拼命搖頭。
“好姑娘!”
陸長英朗聲讚道。
長亭眼神卻落到長英不經意搭在輪椅軸上的右手上,手上全是繭,虎口上還存了傷。
長亭又有些想哭,身子朝前傾,伸手輕輕抱住長兄,小聲道,“上次還沒等抱哥哥便暈過去了。”
陸長英溫聲笑,如春風拂面,“阿嬌是大姑娘了,知不知羞的?”
長亭一下子眼淚就下來了,也不吭聲,眼淚唰唰向下砸,她張了張嘴,好多好多的話想跟陸長英講,想告狀,那些賤民還要打她們的主意,想討表揚,她一個人帶著她們全回來了,也想怨怪,為什麼哥哥回來得這樣晚這樣晚,可許多許多話全都只變成了一句話說出口。
“哥哥,阿嬌好想你啊。。。”
說到最後,全變成了氣聲。
阿寧抱著陸長英大腿仰著臉哭,玉娘偏過身去抹了把眼睛。滿秀忍著哭想了想便做了個手勢叫小丫鬟們往外走,哪知最後剩了個百雀還杵在內廂裡,白春看了滿秀一眼,滿秀再看了一眼玉娘,玉娘頓時火冒三丈,人家三兄妹隔了將近一年這才團了圓,她杵在那處想什麼?一點不知事!
玉娘伸手拉了拉百雀。百雀怔愣片刻之後。終是埋首佝腰往出走去。
內廂珠簾拂動,陸長英肩上抱一個妹妹,腳上再拖一個妹妹。想一想這兩丫頭往後都要依次嫁出去便陡生出一種類似做父親的感受來。
陸長英一下一下拍著長亭的背,再佝身將長寧一把提起來,“阿寧,地上涼。坐在床上哭好不好?”長寧一邊哭得嗷嗷的,一邊點點頭。半眯了眼睛,手在身後摸摸索索地蹬上床榻,哭得都嗆嗝兒了。
長亭耳朵裡聽,聽著聽著就笑起來。就著袖口抹了把眼睛,再倒了半杯溫水給小長寧,“喝一大口。分作七次吞下去。”
長亭小時候也愛哭,陸綽便說她是“哭精”。哭多了就打嗝,這也是陸綽教給他們的。
陸長英神容恬淡,似是喟嘆,“。。。石猛說我並不瞭解我的妹妹,我當時不以為然。”長寧哭得一張臉花得不得了,陸長英伸手幫幼妹擦了把臉,“薑是老的辣,石猛看人門兒清,我陸長英自嘆弗如。”
長亭也笑,明明眼睛裡的眼淚珠子都還沒掉下來,又哭又笑的。
“哥哥若再晚些回來,阿嬌一定還哥哥一個乾乾淨淨的平成。”
長亭說得很矜傲。
陸長英仍舊在笑,笑中帶淚,“哥哥知道。阿嬌做得非常好,石猛笑了一路,說我有兩個好妹妹,一個天真無邪,一個卻是宰輔良臣。”
長亭等這個讚揚,等了好久好久了。
陸長英手承載軸輪上,掌心翻過來,手掌心裡的傷更多,喇喇劃下的傷口,刀劍砍傷的傷口,約是被頑石磨蹭出的一大路一大路的傷口,這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