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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是拾掇得暖香四溢。
瑞獸香爐擺在木案上燃起輕香。
對花照鏡前頭擺著胡玉娘還沒來得及闔上的發膏香粉盒子。
紅木屏風上垂了一件粗麻布裡衣,粉色的補子帶兒從高處斜下來,正好搭在了屏風畫像中那位仕女的長眉眼梢處。
嶽番臉上一紅,眼風順勢就往屏風那處望去。
胡玉娘順著他目光望,一望望見了自個兒晨間來不及收搭的裡衣,瞬時暴怒,衝到屏風外一個鯉魚挺身將補子帶兒掀到了後頭去,“你看啥看!”
胡玉娘一急慌,嶽番便聳著肩嘿嘿地笑。
兩個人這般一鬧,長亭腦袋也不沉昏了,趕緊衝胡玉娘擺了個“噓”的手勢來,叫嶽番坐下,語氣急切,“。。。話和信都帶到了嗎?他明兒個要去嗎?問了你們甚沒?可曾見到周通令?”
四個問,一個接一個鋪天蓋地來。
嶽番仰靠在椅背上,眼色一抬,衝胡玉娘似笑非笑先道,“還不給爺先倒茶?這麼一整夜,爺城東城北地跑,外頭冷得爺喲。。嘖嘖嘖,就想捧杯熱茶暖暖身子。”
爺個蛋啊!
胡玉娘狠狠翻個白眼,擦了擦手,提溜著茶壺去斟茶,滿秀縮手縮腳想接過來卻被胡玉娘一擋,“沒事兒,我來。”
嶽番越發得意,樂呵呵地將小牛皮靴往前面一踢,說起正事來,語氣一下子就變得平緩。
“全都帶到了。照陸姑娘的話說,周通令是丫頭養的,最經不得激,被一激鐵定不能出來見俺,俺偏也不進去,就照陸姑娘的安排把那信和扳指都交到了周通令身邊管事的手裡頭。他明兒個去與不去,我不清楚,可我明白得很——這種陰謀勾當切忌留下筆墨信物來,一戳破,誰他孃的都活不了,更得忌諱著旁人手上握著信物反咬一口,背後捅你一刀。”
偏偏還將扳指交到了周通令手上。
他們很清楚那扳指是陸綽留下來的,可週通令知道嗎?他不知道!
昨兒口中的誠意自然像個秤砣似的,沉重重的二兩就打到周通令心尖上去!
嶽番的小牛皮靴左右擺了兩擺,手伸到後腦勺託著,神色篤定,“他鐵定來,要是明兒個沒見著他親自來,咱們扭身就走,頭不帶回的。不過那扳指咱得拿回來,信箋拿不拿都無所謂,反正他八成看過就燒。也好,燒了就算字跡不對也沒啥顧慮的了。”
信是長亭寫的,嶽番以為長亭是篤定周通令沒見過陸綽的字跡。
長亭神色大默,輕搖頭,緩聲道,“字跡不會不對,就算他不燒,要留著這三張紙當保命符,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陸家子孫幾百年來皆習“游龍體”,一代傳一代,中間戰亂時期帖子斷過,是靠陸綽的父親,先齊國公重新撿起來的,故而長子、次子的書寫都由先齊國公教導,力圖延續“游龍”傳奇,而陸綽擅畫,陸紛善書。
陸綽希冀長女、長子皆習得最好的技藝,故而便將習字、描紅之事交予陸紛教導。
所以長亭的字是叔父陸紛,一筆一劃教出來的。
而長亭素來不喜女紅針黹,亦不喜博弈棋術,也沒對胭脂水粉太過上心,照陸綽的說法,“人自然有長短,你之所長我之所短,而切記立世當有一技之長,必當有一物可上臺面者,方能蔽體飽食。”
簡而言之,便是人都要有一項技能,是能讓自己餓不死凍不死的。
這種想法在士家裡極少極少。
書寫、描畫、品書、賞月這是技能嗎?
這是風雅,是情趣,是士族立世之根本。
若將這話兒拿到謝家舅父面前去說,謝如豎定當橫眉冷目,怒罵一聲“酸朽世俗!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