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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去石家的府邸了。”
長亭“啊”了一聲。
陸綽笑一笑,反問,“你好意思端著架子,嫌棄救命恩人的府邸不好住嗎?”
長亭意味深長地又“哦”了一聲,拍拍胸,“幸好昨兒個夜裡他們來的時候,那起子賊人已經被滅得精光了,否則平白欠些恩情,還不是要讓咱們家拿名聲去填。”
陸綽點點頭,再看向陸長英。
陸長英電光火石之間,蹙眉開口,“父親的意思是。。。”後話未說完,斂容看向陸綽。
陸綽再點點頭,又啜了口茶,風輕雲淡道,“如今恐怕石猛在府中悔恨得快要上吊了——因一時之心軟,沒捨得再多派些人手去送死。”
時值此刻,長亭杏仁茶也吃不下去了,教養讓她先將古銀圓勺輕擱在碗蓋上後,再驚聲低呼,“您是說,昨兒咱們遭的賊是石家派的!?”
陸綽點頭。
“石家一早便算準了咱們要走棧道,然後遣人窩在山蔭口堵咱們!?”
陸綽點頭。
“然後石家再派人來救!?”
陸綽再點頭。
“您是說。。。石家拿下頭幾十條人命去換和咱們家搭上線的機會。。。?”長亭陡然聲音悶了下來。
陸綽面色很平靜,出言糾正,“是三百條,要聽命於石家,要忠於石家,要有武藝的人,只能在石家的家將死士裡選,石猛他拿三百家將的性命來換一個和平成陸氏搭話的機會。”
第十章 博弈(上)
陸綽聲音非常平緩,如湖波未皺,了無波瀾。
如今天下隱有四分五裂,八方割據之預兆,草寇流民四下亂竄也屬常態,只是哪個寨子草寇不長眼敢在夜路上來打劫一隊裝備精良,物資充盈的馬隊?實在是被饑荒逼到牆角,拿命一搏,也有可能。可既然是流民草寇,飢一頓飽一頓,又何來如此雄健的體魄!?
昨夜一戰,弓弩換了兩茬,內廂裡為了去味兒,可是燃過整整一個小木匣子的檀木香啊。。。
能與陸氏家將對峙近一個時辰,她如今才恍然大悟,她口中所謂的“賊人”絕非面黃肌瘦,手無縛雞之力的流民啊。。。
長亭胸口塞得慌,背往後靠了靠,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陸綽撩袍與長女並坐於軟榻之上,輕輕揉搓長女虎口,溫聲道,“若想吐就吐出來。”
是有夠噁心的,大晉庶民的命本就不值錢。在這將起未起的亂世裡,人命更不值錢。石猛並未做錯,若非昨夜那一出,陸家人連石府的門都不會進,更不可能讓他看到石家,更不可能讓他對石家改觀。
是的,經此一役,他終於把石猛看在眼裡了。石猛如今得到的,比他失去的更多。
一個合格的政客,在某種意義上來看,也是商賈。唯一不同的是商賈以物易物,賺進囊裡的是財物,而政客們賺的是人心與權勢,太多的政客希望空手套白狼,卻偏偏手段不到家,心太貪,然後把手上的好牌打爛。
至少他看到了石猛的誠意——以三百條命來獻祭,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石猛臉上顯而易見的野心和狠勁。
能狠得下心的人多半都不會輸得很慘。
這世道比的是一個狠字兒,心狠手辣不拘道德他出身平成陸氏長房嫡枝,是累世公卿齊國公陸氏的繼承人,他可以慈和,但絕不能有婦人之仁,他可以淡然,但絕不能置身是非之外。陸家就是是非,他就是是非,他就是漩渦中心。
可現在,他首先是父親。
陸綽輕手輕腳地攏了攏長女,一下一下輕輕地拍後背,小聲安撫。
長亭氣兒漸漸舒了下去,腦袋裡的勁兒也慢慢緩了過去,揪了揪陸綽的衣角,輕聲道,“。。。那三百人來之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