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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父子先後而亡,這對於大唐本身與周邊的國家都有不小的影響。國喪期間,不僅文武百官,諸藩王邊吏在看,外邦的使節也在觀察。
先帝與太宗皇帝一般龍驤雄霸,威壓海內,他們都在看這個剛滿十四歲的少年天子,是否能駕馭的了這龐大的唐帝國。
但李守義的表現極為老辣,公私兼顧,有禮有節,且能照顧到太皇太后的意見,時刻遵守先帝遺詔的囑託,在“不決”之事時詢於武后。
而在先帝喪制中嶄露頭角,倍受聖寵的禮部尚書-武承嗣,是每天來往於紫宸殿與政事堂之間,忙的不亦樂乎。
今天,武承嗣本來是彙報乾陵、益陵進度的,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侍御史魏元忠。這傢伙可是把太皇太后氣的不輕,她老人家近來的胃口都不好了。
這要是不懲治他一番,讓老人家把氣出了,憋壞了身子,那可就有損皇上的孝心。
可李守義偏偏不提魏元忠,反而把話題扯向了洪災過後,瘟疫橫行,在嚴冬中瑟瑟發抖的河南!
圍著龍椅踱步的李守義,漫不經心道:“郭正一在河南道發來奏本,近來河南糧食的價格暴漲,有人說一些糧商的背後是武家的人。”
此言一出,武承嗣雙手跟扇子一樣連連擺著。恭聲回道:“陛下,您千萬別信閒話。”
用武承嗣的話說,人生在世無非人情世故,武家的人在吏部考核的時候,幫著說情,儘儘同僚之誼;逢年過節收的禮多了一點,這一類的事總是有的。
可要說到外心,而且還是在新朝開元之時,那絕對不會。武氏是外戚,太皇太后是聖人的親祖母,武家怎麼能拆聖人的臺呢!
拄著龍椅,李守義淡淡笑道:“那你說,這是什麼回事?”
武承嗣當然要推到郭正一的身上,為官幾十年了,大災之後必有大疫的道理,他不知道嗎?而且,平抑糧價,補充藥物,那按察使之責,他沒做到就是失職。
新朝開元,與民更始,郭正一在這個時候,久賑不利,有負聖恩,合該降罪,早就該交付有司,依唐律治罪了。如今,又離間天家與外戚,其心刁毒可見一斑。
拱了拱手,武承嗣正色道:“政務繁冗,請陛下不要憂思過度。河南道的境地如此之難,郭正一難辭其咎。”
“臣請陛下降旨,將郭正一腰斬於市,先平了民憤,然後再派員接任按察使繼續賑災。”
斜眼瞧了一眼武承嗣,劉景先便把話接了過來:“聖人,當務之急是賑災,郭正一有沒有罪還是次要的。”
可武承嗣並不服氣,正色插話道:“郭正一無能,致使河南道百姓流離失所,飽受疫毒,這種禍國殃民的東西,留他作甚。”
河南道數州,近百萬饑民,沒有糧食,沒有藥物,沒有衣物禦寒。他們鬧起來,那就是一場沖天大火,搞不好容易激出民變來。
要是蔓延開了,再有什麼張碩真,劉碩真之類,建國稱帝,那置新帝和朝廷的聲譽於何地?
就算地方彈壓得利,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西入潼關,進京乞食,一旦入京,邊地災民,還帶來疫病,那關中豈不是不保了。
殺了郭正一,即可平民憤,安撫百姓,更可在河南道的官員頭上,懸上一柄利劍,起到警示的作用,好生為朝廷辦差。
劉景先(劉齊賢,因避諱李賢而改名)撣了撣袖子,冷冷回道:“有沒有罪,殺不殺,自有國法。武尚書,你太武斷了吧!”
“河南道雖然救災不力,但至今還在可控範圍,你憑什麼請旨要殺朝廷的欽差?”
抬手製止二人,李守義坐了下來,捻著流珠,沉思了片刻,隨即言道:“殺了郭正一,簡單。誰去收拾這爛攤子,周國公,你嗎?”
這!剛還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