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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他這樣冷冰冰地盯著,她都有種想要遁地而逃的衝動。

她怯懦地垂下睫毛,一副無力反抗所以逆來順受的模樣。

周圍的人都在探頭探腦,賀礪一聲不吭,轉身就走了。

“娘子!”穗安和禾善跑過來將孟允棠扶起來。

周氏也急匆匆走到近前,看了看孟允棠,又看看帶著兩名扈從揚長而去的賀礪,感覺說什麼都不合適,最後只問孟允棠:“摔疼了沒?”

孟允棠搖搖頭。

周氏心下稍安,吩咐奴僕去找馬倌要水來給孟允棠洗手。

出了這個岔子,旁邊看到這一幕的人又都在指指點點小聲議論,孟允棠也沒心思看馬了,和周氏出了馬行,坐車回家。

馬車上,孟允棠悶悶不樂地低著頭,沉默不語。

周氏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

孟允棠眼眶紅紅地抬起臉來。

周氏低聲道:“別怕,沒事了。”

孟允棠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嗡著鼻子道:“他小時候欺負我,也不過說些我不愛聽的話,從沒跟我動過手。阿孃,你說他現在是不是恨我?”

對於賀礪方才的舉動,周氏也不是很能理解。

她思慮著道:“他若真的恨你,要報復你,甚至是打壓咱們家,都很容易。這大庭廣眾之下將你拽得摔一跤……過於兒戲不說,也有失他的風度。若說這是報復,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那他為何要這樣做?”

“我亦不知。”周氏將孟允棠攬進懷中,輕輕撫著她的後背,猶豫著道:“若你實在害怕,要不……”

孟允棠明白她的未竟之語,她坐直身子,望著周氏道:“把真相告訴他嗎?我不敢。張家既然敢冒領了功勞還這般囂張,當年幫著收殮屍骨的那些乞丐和浮浪兒,只怕早就被他們處置了,我手裡並無證據證明這件事是我做的。看如今這情況,賀六郎若是不信我,我豈不是自取其辱?”

周氏想了想,嘆口氣道:“你說得有理,那這件事就先不提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孟允棠鼻音濃重地“嗯”了一聲。

賀礪帶著鹿聞笙和戚闊從東市出來,回到衛國公府烏頭門前,對兩人道:“你們自

去平康坊玩吧,賬記在公府賬上,讓他們月底派人上門來拿即可。”說罷策馬進了公府外院。

戚闊撓頭,問鹿聞笙:“阿郎為何心情突然變差了?難不成剛才那個小娘子真是他仇人?”

鹿聞笙從懷裡摸出公府令牌,扔給他道:“你自己去平康坊玩吧,管住嘴,不要胡說八道。若是給阿郎惹了麻煩,阿郎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戚闊手忙腳亂地接住令牌,看著鹿聞笙掉頭離開的背影問道:“你不去?喂,你這是去哪兒啊?”

鹿聞笙頭也不回地道:“離宵禁可沒有多少時辰了,你再不去,今日可就嘗不到甜頭了。”

戚闊一聽這話,也顧不上管他了,調轉馬頭就去了對面的平康坊。

鹿聞笙先是去了道政坊的蒲記酒館,給了店內夥計幾個錢,向他打聽周氏和孟允棠。

“哦,你說中午坐在二樓臨街包間的那位夫人和小娘子啊?這可巧了,你若是問旁的客人,我未必知曉,可是那位孟小娘子,我卻是認得的。她原是綏安侯府的小娘子,住在宣陽坊。兩年前老綏安侯去世後,孟家好像分了家,現在住哪裡不清楚。那位孟小娘子最愛吃我們店裡的金粟平飠追了,每回來必點的。”夥計熱情道。

鹿聞笙謝過夥計,又去了宣陽坊,所幸離得不遠,須臾便到。

到了宣陽坊,找到現在的綏安伯府,他在伯府附近找到一口水井,向聚在水井旁洗衣服的婦人一打聽,輾轉地找了幾撥人,很快就弄明白了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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