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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空曠,這裡離縣城還有幾裡地,除了一條寬敞的官道外,就是田野荒地。
顧小年捂著胸口,扒拉開路旁排水溝的雜草,把自己埋了進去。
這條水溝已經乾涸了,枯黃的蘆葦野草很多,又有天然形成的坑洞,藏一兩個人完全沒問題,只不過若是有心查探的話還是能被發現。
顧小年簡單清理了下腳印,不是想躲在這兒,實在是他跑不動了,只能躲在這裡。
乾涸的水溝裡仍然有陣陣難聞的惡臭和怪味兒,晌午太陽正盛,哪怕是深秋季節,顧小年身上還是冒了一層汗。
左手汗水淌進傷口裡,酸爽地要命。
最主要的,還是胸前受的那一掌,怕是傷了內腑。
武者錘鍊身體,甚至可以達到無懼刀劍砍傷的地步,但內腑永遠是脆弱的,因此才有內傷外傷之說。而任何一篇熬煉內腑的法門,必定都是至寶級別,價值不可估量。
同理,那種能直傷內腑的招數也是稀有罕見,價值不菲。
因此,一般武者若是傷及內腑便需仔細調理,怕的便是留下後遺症。
顧小年臉色蒼白如紙,他幾乎是頂著眼前的無數星星才把自己藏好的,而心裡,則是在這半清醒半是迷糊之間不斷觀想『登仙劍章』。
求的,便是可以僥倖內闢丹田氣海,以內力療傷。
相對於武者來說,執行內功心法以內力療傷遠比尋常的丹石湯藥有效的多,關鍵是省錢。當然,類似百年人參、天山雪蓮這種療傷寶藥還是極其珍貴的。
顧小年現在只有隨身帶的金瘡藥,這是治療簡單外傷的,治療內傷的自然沒有。
他現在也不敢用。
武道一途神秘莫測,有太多秘術功法防不勝防,這也是江湖人的可怕,他們走南闖北,身上說不得就有一兩式絕招。萬一那持劍男子擅長追蹤,顧小年雖然不覺得自己藏身安全,但若是散出金瘡藥的藥味兒,難保不會提前暴露自己。
所以他只能撕下袍衣將左手綁住止血,同時不斷以用手輕撫胸膛順氣。
他現在處在死亡的邊緣,這一點他很清楚。
……
天色漸漸淡下去,顧小年身上的汗跟土已經混在了一起,就連五感都異常恍惚了。官道上沒有任何急促的馬蹄聲,這也讓他知道方顯等人應該還未得到訊息,心下難掩失望。
但同時,也有些慶幸,畢竟,看樣子那些殺手也沒有四下搜尋。
顧小年腦海里浮現出驛站內的那一戰,自己拼盡了全力,以渾身痠痛難當的代價換來的,卻是在那蒙面壯漢的刀下生還,可對方也不過是個粗通拳腳的莽夫罷了。
自己一對上那持劍男子,對方只是隨手一擊便將自己『秒殺』。
他忽地想起了方顯對江湖二流境界的描述,隨手一擊足以摔碑裂石,內力貫通之時有莫大威力。
自己現在真是嘗到了。
顧小年緊閉雙眼,持劍男子的出手並無章法可言,或者說他和吳求還沒資格讓對方出招。但吳求也是拼盡了全力,鴛鴦腳和輕功都用出來了不說,臨戰能力也是展示的淋漓盡致。
「只能說不愧是曾經的三流高手麼。」顧小年自嘲一笑,自己還想著幹掉吳求,可在此之前連對方會輕功都不知道。
騰轉挪移之法,以及輕身功夫都是武功裡比較罕見的,這類武功往往相比拳法劍法之類的要珍貴許多。畢竟這都是保命功夫。
顧小年此時要說沒什麼嫉妒心是假的,嫉妒吳求既有成套的內功心法,也嫉妒對方那被毒散蠶食卻依然可以練武的身體素質,反觀自己,真是慼慼然。
他此時完全是在亂想,心裡的害怕和擔憂也因著思緒的發散而漸漸消退,這種轉移注意力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