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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頓在窗前,似乎是看了白遇淮的方向一眼。
剎那間,平地起了一陣風。
荊酒酒被吹了起來,白遇淮抬手抓了一下,沒能抓住。
氣流挾裹著荊酒酒,很快就穿過工廠的大門,被吹上了樹枝。
荊酒酒努力掛穩了,往下一望。
好多個瘦長的白衣巨人,站在下面……一大片,在黑色的土地上,格外眨眼。
這一頭,紅色身影很快從窗戶前離開了。
所有人緊繃的心臟這才獲得了短暫的輕鬆……
「那些……是什麼?」攝影師艱難地問出聲,「真不是節目組準備的。」
而白遇淮突然起身,快步朝外奔去。
眾人都傻了眼。
「白哥?!」
「白哥你幹什麼去?」
「艹,怎麼辦?白哥怎麼了?是不是剛才那些都是鬼,白哥被鬼上身了?」
「誰鬼上身往外跑?」
「白哥!」
紅色的身影來到了荊酒酒的樹下。
然後他揚起了臉,伸出手。
他的手指骨節修長且蒼白,就這麼捱上荊酒酒,輕輕戳了下。
荊酒酒:?
他戳我腰!
荊酒酒有一點害怕,但又忍住了,甚至還忍不住露出了兇惡的面容。
只可惜紙人上面什麼也顯露不出來。
所以那紅色身影又戳了下。
這次戳在荊酒酒的臉上。
荊酒酒一氣。
啊嗚。
紅色身影震了震,抽回手。
少了一截手指。
荊酒酒舔了舔嘴,也驚呆了。
我吃他手了?
「啊嗝!」荊酒酒打了個超大的嗝。
紅色身影似乎更震驚了,呆呆望著荊酒酒的方向,還沒能消化眼前的事實。
荊酒酒蜷了蜷紙人軟綿綿的jio。
它不會來咬我吧?
其實還別說,這個味道,比上次那個小鬼更好。兩者,就好像蝦滑和澳洲大龍蝦的區別。
「嘭」一聲巨響。
工廠大門被推開了。
男人身影挺拔,緩緩從裡面走了出來。
「南無薩怛他蘇伽多耶……」男人輕啟唇,楞嚴經從他的口中念出來,多了一分冰冷和肅殺的味道。
印墨飛快地跟了上去:「草!」「你他媽不是說,不能念楞嚴經嗎?」
印墨追到了門口,一時怔住了。
滿地的瘦長人影……
印墨的心跳都快了一拍,重新開始念無量光佛心咒。
白遇淮緩緩朝紅色身影走了過去。
一時間所有的人影都轉過了頭,定定地盯著他。
而白遇淮卻不管不顧,口中的聲音也不停下。
荊酒酒怔怔地望著他,月光在他身後也拉出了一道長長的身影。但這道身影浸透了人氣兒,並不叫人覺得恐怖,反倒覺得高大可靠。
荊酒酒張了張嘴:「我沒事,你可以不要過來了……」
可他只有那麼大點兒,說出口的聲音也很小,得趴在白遇淮耳邊說才行。
荊酒酒有點急了。
他才咬一口就撐了。
一會兒紅色身影,和那些雪白的人影,都要殺白遇淮怎麼辦?他一張嘴那麼大點兒,吃不過來呀!
肚皮也要撐破的!
「白遇淮!」荊酒酒大聲喊。
白遇淮的步子飛快,額前的髮絲被風吹得凌亂,露出了底下俊美又冰冷的眉眼。
他很快到了樹下。
他看也不看那紅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