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娘報以甜言蜜語,似乎從來不費力,“不用等,我早就喜歡上你了。”
明妝畢竟是年輕的小姑娘,這輩子還沒有人當著她的面說過喜歡她,不管真假,乍然聽一回,渾身發麻。
視線遊移,不知應該落在哪裡才好,最後垂下眼,正看見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生得也很好,骨骼清秀,指甲飽滿。
儀王見她的視線一直在他手上盤桓,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你會看手相?”
明妝虛應了兩句,“我不會看手相,不過覺得殿下的手長得好看,舞得了刀劍,也撥得了弦絲。”
可誰知這番話卻引得儀王苦笑,“你覺得這手好看嗎?”說著鬆開她,慢慢轉過手腕張開掌心攤在她面前,“現在你還覺得好看嗎?”
猝不及防地,兩道深深的疤痕撞進眼裡來,因有了些日子,蜿蜒的蜈蚣線變成了略深的肉紅色,即便到現在,都能推斷出當時曾受過多重的傷。
明妝倒吸了口涼氣,不明白一位養尊處優的王,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她伸出手指,後怕地輕觸了一下,“還疼嗎?”
他搖頭,“已經不疼了,只是提不起重物來,但我又慣用右手,所以常會覺得不便。”
“是怎麼傷成這樣的?”她仔細盯著那兩道可怖的疤,一道在掌心,一道在指節處,照著這個推算,應當是被雙刃的東西傷著了。
果然他說:“上年道州兵諫,節度使率領麾下於瀟水起事,我奉官家之命平叛。那一仗打得很不容易,兜鍪丟了,鎧甲鬆了,手裡的兵器也落了地,對方一劍刺來,我躲避不及,只好空手接刃。這傷,是劍身抽拽出來所致,當時手指沒有被割斷,已經是萬幸了。戰後治了很久,也不過恢復了六七分,其實我情願這傷在手背上,醜陋一些,總比半殘好。”他說著,輕輕蜷曲起五指讓她看,臉上的憂傷也呼之欲出,垂首落寞道,“正是因為傷得很重,官家封賞了王爵作為安撫,可是我知道,官家心裡並不看好我這個兒子,即便我做得再多,表現得再好,官家也都看不見。”
這是他第一次向她坦露內心,正應了李判對他處境的評價。明妝看他神情沮喪,那種沮喪是裝不出來的,她才知道為王為侯,並非她想象中的風光無兩。
怎麼辦呢,先安慰他一下吧,“殿下別這麼說,想是官家對你要求高,因此看上去格外嚴苛,並不是對你有成見,你是他唯一的嫡子啊。”
儀王卻不以為然,“什麼嫡子庶子……帝王家若是談嫡庶,江山早就無人傳承了。再說我阿孃不得官家喜歡,他們是一對怨偶,彼此間門針鋒相對,直到我阿孃過世都沒有化解。我阿孃彌留時候,我曾去找官家,求他過去看看她,可惜……官家來的時候,我阿孃已經走了。我不敢怨恨官家,也不敢奢望愛屋及烏,我能做的只有盡力將一切做到最好,但事與願違……”他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無論我多努力,官家都不認可我。”
他忽然這樣剖析內心,讓明妝有些無所適從,若是拿父母之間門的感情來說,自己比他還好一些,至少爹爹全心全意深愛著阿孃。袁家的家世,比起易家高了好幾等,袁家祖上曾出過宰輔,易家能與袁家聯姻,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爹爹很知道感恩,他常說阿孃是下嫁,他愛妻子的方式簡直像在報恩。所以明妝以為官家與先皇后的感情應當差不多,畢竟原配夫妻,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是如今聽了儀王的話,才知道至高無上的帝王夫妻,原來如此貌合神離。她倒有些可憐他了,他的滿腹算計,好像也有了個合理的解釋。
不能說官家的壞話,明妝只好安慰他,“官家還是疼愛殿下的,無論如何,殿下已經是諸皇子中爵位最高的了。”
可他並不滿足,“般般,我本該更高。”然而多餘的話不便再說了,只是溫存地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