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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必要找到王爺,要不然,要不然這大清朝的天就,就塌了。”最後的三個字他的聲音很小,要不是我專心聽著他的話,怕是也就漏掉了。
順治十七年,十二月(三)
西山的隆恩寺距府裡有八十多里路,如果是坐車,趕到的時候估計天也就黑了,只能騎馬了。
本來找人的事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做就行,可是我還是決定自己親自跑一趟,靈丫兒有孕,就不能去了,所以我只和阿達海兩個人,趕往隆恩寺,在山下的時候,見到了拉瓦納。
推開隆恩寺放置饒餘郡王一脈靈位的偏殿的門,我見到了嶽樂。
他靠著供桌的桌腿睡著了,懷裡抱著一個靈牌。走近了,是老福晉的。
我蹲下身,看著嶽樂。
他就那麼靜靜的睡著,眉頭是皺著的,眼角還有未乾的淚水,懷裡緊緊抱著老福晉的靈位。
進府六年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嶽樂的眼淚,即使是在額娘過世的時候,這個男人的眼裡也只有血絲和疲憊,卻不曾見過一滴眼淚。現在的他,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抱著自己的額娘,只是,他抱著的不再是有血有肉會撫摸著他的頭安慰他的額娘,而是一塊冷冰冰沒有任何感情的木牌。
說實話,我心疼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嶽樂,這樣的他,讓人恨不起來。
我伸出手,試圖把他皺著的眉頭撫平,原以為就像以前一樣,想摸他的鼻子被他發現,想摸他的臉也被發現,可是這次他沒動,就那麼任由我的手指在他的眉間移動。
他現在不怕我取他的腦袋了嗎?還是,他真的累了?
視線一轉,我看見他放在身旁的王帽,忽然想起冰月說的孩子,我在心裡笑了一下,看著嶽樂小聲的說了一句:“嶽樂,你說冰月要弟弟,我是不是和你生不成,另找一個啊,反正到時候都是你們愛新覺羅家的,”
看看老福晉的靈位,我接著說了一句:“要是那樣的話,額娘就會被我氣活的吧,你會不會也不會這麼傷心了?”
“福晉,”阿達海站在殿門外小聲的叫我。
我看看嶽樂,嶽樂睡得很熟,我向阿達海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他彎著腰,把腳步放輕了,走到我身邊。
“福晉,宮裡派人叫王爺。”
我抬起頭,看著他。
“宮裡怎麼會知道王爺在這兒?”
“不知道,奴才也納悶兒。”
“來的人你認識嗎?”
“認識,是太后身邊的。”
怎麼會這樣?我出門的時候,慈寧宮的順喜兒不是已經走了嗎?我也沒有和他說岳樂在這兒,怎麼就找來了?除非太后和我想到一起,都知道嶽樂的娘要過百日,要不然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在無時無刻不關注著安王府,這個想法,讓我出了冷汗。
宮裡的人已經找到了這裡,是不是該叫醒嶽樂?可是看他睡的這麼熟,我真的不忍心。想了想,讓阿達海過來,我小聲說:“你就先照顧著王爺,我出去看看,一會兒我進來說要叫醒他的時候,你再把王爺叫醒,他實在太累了,讓王爺多睡會兒吧。”說完,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到了嶽樂的身上。
“是。”
有人在殿門外侯著,原先在山下的拉瓦納也上來了,可是來人不是稍早見到的順喜兒,而是一個陌生的面孔,但是神態可以看出,這位確實是個太監。
見我出來,兩個人啪啪打了千,行了禮,我這才知道,原來他是慈寧宮的太監頭兒,叫馬順兒。
我冷冷的看著他,剛才那個冒出的安王府被人關注的想法讓我對慈寧宮的人多了一分警戒。
他先開口了。
“福晉,既然找到王爺,就請王爺即刻進宮,太后有事兒找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