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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下,儘管在我看來這笑也只是一種對我的安慰和可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笑使我們之間的關係確實有了緩和。
他拿著我遞給他的矢,左眼閉了一下,譁,手上的東西就飛了出去。
正中。
“怎麼樣?”他走過去,自己從壺裡把矢拿起來。
“王爺厲害,一矢中的。”我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
“王爺,側福晉身邊的碟兒說有事要稟報您和福晉。”去外屋給嶽樂端茶的蘋喜把手上的茶遞上,然後低著頭說了一句。
嶽樂把矢遞給靈丫兒,從蘋喜手上接過茶。
“什麼事兒?”
“奴婢不知道,她只說是側福晉讓她來的。”
嶽樂看看我,我朝他笑笑。自己對蘋喜說:“叫進來吧。”
碟兒跪在地上,聲音不大,但很清楚。
“王爺,福晉,側福晉今天早上請劉大夫診脈,說是是喜脈。”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嶽樂。他很明顯的楞了一下,不過沒看我,把手上的茶杯遞給站在旁邊的蘋喜。轉過身,看著低著頭的碟兒。
“側福晉有喜了?”聽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是。劉大夫說已經三個月了。”
三個月,我在心裡算了一下日子,三個月,嶽樂正月基本沒在家,那就只能是去年的十二月了,那就只有被我撞見的那一次了。我吭的笑了。
“王爺,您還真是一矢中的。”
順治十八年,三月(二)
順治十八年正月初一就開始下雪,到現在是三月了,可是前兩天還是下了一次雪,名為桃花雪。
名字很漂亮,下起來也很漂亮,古人有詩曰,“桃看胭脂賽雪滑,花香幽靜斷胡笳。雪沒卓枝滄素色,桃花雪,雪桃花。”白色的雪,紅如胭脂的桃花,白色,紅色,這兩種顏色就是我印象中的順治十八年。
因為蘭爾泰有了身孕,所以這兩天嶽樂沒有過來,很正常,他要是哪天都往我這兒跑,那才叫不正常了呢。
中午剛吃完飯,三哥府的喪訊就到了。
奇克新死了。
當時我正在拿著矢比劃著,這個訊息讓我手上的東西啪的掉到了地上。
自從去年老福晉臨去世前的那次見面,半年了,我沒有見過奇克新一次,只是前幾個月每次去三哥府裡聽到三嫂說起過,聽他仍舊是在床上躺著,對福晉仍舊是摔東西打罵,可是身體也沒說有多差。自從腿凍傷了之後,這一個多月就沒過去了,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對於奇克新,我承認我的感情很複雜,說實話,我說沒有恨過他是假的,但是想到他,我的第一感覺不是恨,而是可憐。聽到他的死訊,我的心還是漏跳了一下,傷心也有點兒痛惜。我曾經想過,孽緣,只有一個人的死亡才可以結束。
“福晉?要不要告訴王爺?”蘋喜小聲的說。
我回過神,點點頭,“告訴,當然要說了,王爺沒在書房那就肯定在側福晉那兒,你過去說一聲。另外,說完之後,就到外面讓阿達海給我備車。”
我用眼神止住靈丫兒想要說的話。
在蘋喜過去之後,靈丫兒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主子,您現在連下床都困難,您怎麼過去呀。”
我沒回答她,只是把放在床邊的衣服拿起來,往身上套。
她連忙過來幫忙,可是嘴還是沒消停。
“您就不去了吧,您不去,三福晉也不會說什麼。您幹嘛非要逞強呢?”我挪到床邊,準備找鞋,“靈丫兒,把我的鞋你給我擱到哪兒了?”
她指指床底下,然後就斜著身子準備彎腰給我取鞋,我把她攔住了,自己彎腰從床底下把鞋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