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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008年,高二上學期的一個夜晚。

在一棟住宅小區的16樓傳來乒哩乓啷,玻璃破碎的聲音。

緊接著傳來歇斯底里的聲音。

“為什麼當初死的人不是你。”

是許汀娜。

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了。

夏瓀聽到許汀娜用這種怨恨的語氣詛咒她。

只要她稍微做了讓許汀娜不滿意的事,許汀娜不僅會在家發瘋似的摔東西,好像家裡這些東西都不要錢似的,一邊摔東西,一邊就會用這種語氣罵她。

這次也是一樣。

她不過就是說了一句“這個菜做的太鹹了”,就惹來了許汀娜的怒火。

許汀娜當時就扔掉筷子,手指著夏瓀,怒道:“你一天天白吃我的,白住我的,你怎麼有臉在這裡挑三揀四,有你吃的飯菜就不錯了。”

說了一句還不夠,又接著罵更難聽的:“你有本事嫌我做的菜難吃,那你有本事就滾到外面去,別回這個家來,你回這個家有什麼用,幫不到我一點,還只會給我增添麻煩……”

說著說著,就開始委屈上了,一委屈,就想到以前的事,然後就開始詛咒她。

而夏瓀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隨許汀娜怎麼發洩情緒。

她知道,自從發生那件事後,許汀娜就患上了抑鬱症加狂躁症,情緒極度不穩定。

她也知道,如果那件事發生在她身上,許汀娜一定不會出現這些症狀。

“行行行,我去死行了吧。”夏瓀一臉無所謂。

“你去死你去死,你趕緊給我去死。”

許汀娜發了瘋,開始拿東西往夏瓀身上扔。

“你接著扔,多扔點,我就站在這裡,你把我扔死。”夏瓀說的很平靜,感覺就像在說“你吃什麼”一樣平靜。

許汀娜冷哼一聲:“你如意算盤打得真好,我才不會扔死你,扔死你我還得去坐牢。”

“坐牢?”現在換夏瓀冷哼一聲,“坐牢太便宜你了,弒女,你該被槍斃。”

“混蛋,你說什麼!”

許汀娜被這話徹底激怒了,她轉頭找了一圈,看到桌子上倒扣著的紅酒杯,她抄起紅酒杯就往夏瓀腦袋上狠狠砸去。

夏瓀當時是可以避開的。

但是她沒避開。

坐在那裡讓她砸。

“嘭”地一聲。

是皮開肉綻的聲音。

和玻璃撞到地上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很快,鮮血就從夏瓀頭上流了下來。

夏瓀表情依舊很平靜,彷彿被砸的頭破血流的人不是她。

她也並不覺得疼。

夏瓀坐在位置上,抬眼,冷冷的看向許汀娜。

良久,她勾起一抹冷漠的笑,說話的聲音更冷:“很好,這一砸,徹底砸碎了我們母女最後的情分。從今天起,你沒有女兒,我也沒有媽了。”

夏瓀說完,站起身,留下還一臉錯愕的許汀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夏瓀最後留給許汀娜的只有重重的、冷硬的關門聲。

夏瓀頂著頭上的血,百無聊賴地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去哪裡,也沒有一個能收留自己的地方。

她經過一個便利店,走了進去。

“歡迎光……”

店員“臨”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流了一臉血的夏瓀嚇到。

夏瓀平靜地走到收銀臺,對店員說:“買包利群和打火機。”

店員看著面前頭上還流著血的女生。

女生臉上還有血漬,看來這血不是剛剛流的,而是流了好一會兒了。

店員仔細打量了一番女生的臉。

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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