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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燦爛到睜不開眼的陽光下,單鬱根本不認識她,卻毫不猶豫地把手擱進了她的掌心。
言衿說她用童工的時候,她說她是資本家,所以剝削小姑娘。
其實不是的,她是想給單鬱安全感。
言衿一番好意,指出了單鬱很多的問題,內向,嘴笨,社會經驗少,在村裡封閉的時間太久已經脫節……
可在她心裡,單鬱沒什麼不好的。
溫亦弦覺得,那些所謂的問題,只是源於單鬱缺乏安全感。
在那樣的原生家庭裡,單鬱從小就缺少關愛。
能握在手裡的東西太少。
她們本質上不過認識幾天的陌生人,感情上縱然再盡力,也很難給予單鬱實質的安全感。
真正能讓單鬱握在手裡的,是能夠獨立存活於世間的底氣——一份工作,這才是最迫在眉睫的。
所以,她想把這份安全感塞進單鬱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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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休假,溫亦弦不怎麼去公司,一旦去了就是好幾天堆起來的事情處理。
大部分是簽檔案或者過目重要資料,再就是開大大小小的會議。
中途還有一次,是絃音一月一次的練習生評級考試。
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單鬱大開眼界。
單鬱是做不了接洽商業性事務的工作的,對於絃音的業務也不懂,只能做最簡單的跑腿工作。
絃音的大樓裡,樓上樓下,滿世界的跑。
其他的助理忙且有序,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優雅模樣。
單鬱就不一樣了,她總是茫然,忙且茫然。
端茶倒水好說,麻煩點的就是各部門的溝通,讓她帶句話找點東西,人家問她詳細點,她啥也解釋不出來。
每當這個時候,都是舒舒來救她。
舒舒總是跟她說,「沒事,都是新人過來的,公司的事情熟悉了就好,現在你是不懂才看得眼花繚亂,其實做久了就會發現,顛來倒去就是那些內容,一日復一日。」
為了更有說服力,舒舒還打了個比方,「就好像念書的時候,老師教我們一個公式,用到不同的題目裡,不過是它不同的變形模式,舊瓶裝新酒,唯熟練爾。」
雖然單鬱想說我念書也不好,對你們來說的舊瓶裝新酒,對我來說都是天書。
舒舒總是笑眯眯的,待人如沐春風,是單鬱在絃音最喜歡的同事。
不光舒舒,其實單鬱覺得溫姐姐整個公司的同事,都很和善。
她工作能力不行,同事們也沒一個對她冷眼的,總是客客氣氣。
就是有時候有點兒奇怪,她跟同事交接工作時,時常會有人請她再說一次的情況。
每當這時,人家都是一副糾結又為難的表情,而單鬱回以疑問的眼神,對方又會笑著擺擺手,「沒事沒事。」
單鬱總覺得那個沒事那個笑容,有幾分勉強。
她還覺得,自己和溫亦弦其他助理不大一樣,不是那種因為業務能力不行導致的不一樣,具體哪裡不對,她又想不出來。
不過,事情一忙起來,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日子就這麼過到了開學前一週。
單鬱並不知道溫家早已給她聯絡好了學校,轉學手續也已完成,所以在突然被告知她即將暫停工作進入雪城一中高二一班念書時,她的反應是劇烈的抗拒。
只是小姑娘性子沉默,連同抗拒的方式,也是沉默的。
奶奶很著急,「也上了一段時間的班了,鬱兒,已經證明瞭你即使去工作也是能養活自己的,現在可以回去學校了,這個年紀不回去念書會後悔一輩子的。」
「我不只是為了證明自己。」飯桌上,低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