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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過，我的確記不太清當年的事。&rdo;

&ldo;也對，你當時燒得臉都紅了……&rdo;說到這兒，池母情緒不免又低落幾分，可兒子好不容易回趟家，哭哭啼啼算什麼事，她搖搖腦袋道，&ldo;不提了。&rdo;

池赭跟著嘆了口氣，也不再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反正人類的幾大錯覺之一，便是堅信曾經見過某個陌生人。

相簿擺在茶几上，他將照片隨手扔上去，瞥了眼掛鍾，十一點二十三。

池母打了個優雅的哈欠，池赭翹在左腿上的右腿放了下來，他斟酌起離開的時機。

家裡還有人在等他。

手中被池母硬塞進牛奶杯，溫暖隔著玻璃傳遞至掌心，池赭抿了一口，牛奶抵禦住喉嚨被酒燙過的灼熱，口感軟乎乎又甜膩膩，就像許停燭一樣。

池赭失笑，怎麼隨時都能想起他。

他一飲而盡，輕聲說：&ldo;媽，那我先……&rdo;

相簿被池赭隨意擱上茶几，懸吊吊地，一大半都伸在桌外。

池母彎腰，一手將垂下的頭髮挽至耳後，一手拿起照片準備塞回相簿，她先將照片翻了過來‐‐

啪!

不知怎的，池母晃了晃神，相簿跌向地面，打斷了池赭醞釀出的告別語。

小男孩的照片飄到池赭腳邊，池赭奇怪地撿起，開玩笑問：&ldo;您怎麼這麼不小心?&rdo;

&ldo;池赭……&rdo;池母倏地打斷他，她聲音像從震顫的琴箱中傳出，磕巴到每個字都失了真，&ldo;你怎麼，怎麼一直盯著這張……&rdo;

池母鮮少連名帶姓地喚他，池赭眉頭微擰，心底詭異更甚。

他沉吟片刻，一言不發合上相簿，將照片擺在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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