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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聶連連搖頭,「不敢不敢,皆聽先生的。」
「也不用在這裡杵著了,去給你家娘子佈置屋子吧,正好我給你家娘子聽聽脈。」
阿聶跟采采連聲應下,得了楚姜的眼神便去了屋子裡。
方壼又叫楚姜伸手,一面翻著醫案一面與她閒談,「你就叫楚九娘?」
楚姜看他翻著醫案,臉上神色一時鬆快,一時緊張,跟著看過去,便猜他或是見到什麼妙方或用差了的藥,心下對他的醫術多了幾分放心,便順著他的話如實答道:「不是,單名一個姜字,在族中女兒裡排行第九,小字明璋。」
「哪個姜?時維姜嫄的姜?」
她點頭。
「怎取了這樣一個字?為去寒邪?」
她輕輕搖了搖頭,「天子賜名,非為草木之姜,是炎帝出姜水,命姓之姜。」
「有什麼說法?」
「陛下為表對我父親的愛重,效以古周,言今不封國,便以古周列國之姓為我家中女兒賜名,賜我名姜。」
「字也是天子取的?」
「不是,慈母病故前為我取了明璋二字,自小家中便叫我明璋,便是為了紀念。」
方壼將醫案合上,搭脈聽起脈象來,嘴上還問著,「你是哪年生人?」
「承平六年,正是南齊的兆康元年。」
「怕死嗎?」他突然這麼問了一句。
楚姜心下一漏,「先生此話何意?」
他收回手,眼中閃現一絲頑皮之色,「無事,嚇嚇你,聽聽心脈是否有失。」
楚姜猶疑,「當真?」
「當真,想必你家請的醫者醫術也非凡,看你幼年的醫案實在兇險,把你養成如今這樣實在不易,不過有些藥用得不好,叫你家護衛進城去把那醫者請來,我與他問幾句。」
她收手拉上衣袖,對院中沈當道:「季甫,叫人去將府中疾醫請來。」
「是,女郎。」他應著便招呼來一個青年男子,正要交代,方壼卻指著他道:「老夫看此處只你腿腳最靈便,就你去吧!」
沈當微徵,視線看向楚姜,見她點頭才拿上刀走了出去,方壼見狀便撫須對楚姜道:「你去屋裡歇著,我跟你師兄商談藥方。」
灶前方晏早已洗好了碗,正拿著一把竹刷在刷鍋,褐衣挽了衣袖,露著勁瘦的臂,楚姜餘光一見便移開了眼,饒是她鎮定冷靜,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心道失禮,忙起身回了屋子。
「那護衛何時見過了廉申?」方壼搖扇來到徒弟跟前,看著他用半邊葫蘆把鍋裡的水舀到一隻木桶裡。
方晏繞開他,又提了一桶清水倒進另一口鍋裡,動作利落,「去荊州那遭見到的,那護衛出了六百金,叫廉叔綁了楚家兩個郎君嚇了一番,說是護衛他們時受辱了。」
方壼驚怪,用蒲扇指著院中搬東西的另三人,「這三個見過沒有?」
「不曾。」他又折去燒火,一把擰下一捆幹荊扔進灶爐中。
「他那說法你信?」
「不信,當時只以為他是遊俠,不想沾染麻煩,內情未問曄未聽。」
方壼一哂,「且只瞧著這事便知道他們世族裡頭水渾了,一個遊俠,恫嚇了族中兒郎還能留在他家,誰知道那楚太傅是個什麼兇猛豺狼?那幾個匪賊還想著算計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沒有應答這句,只是道:「師傅,我出去一趟。」
以方壼的醫術,有詳細醫案,還有聽話的病人,哪用得著再跟旁的醫者問什麼,支走那人,不就是防著廉申驟然來此碰上,方晏心中也明悟,留下那人也是限著他與廉申的往來。
方壼臉一沉,「去跟他說清楚,往後我這藥廬他是進不得了,你是我的徒弟,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