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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媗娥鎖眉思索了片刻,又問青驪,「既是不醫治世家,想是世家得罪過他,可有百姓受他恩惠?」
青驪答得為難,「有是有的,方神醫在山中結了不少善緣,山上的獵戶、樵夫,便連婦孺那般沒有武力的,只要一見著錦衣華服的要入山,就要跑去山中告知那神醫,三夫人說八郎領了人去山中找見了那藥廬,只一座院子在,一個人影也沒有,問山中住的其他人家那神醫的情形,不管是否受過他恩惠,都閉口不言,可觀那情形,便知東山之中無人不敬愛他了。」
顧媗娥瞭然點頭,推測道:「我生來二十二歲,皇宮也進過幾回,卻未見過他,往最年輕的想,當他是天生的醫聖,又出身杏林之家,能入皇宮做太醫,少說也是年青人,往老了想,若是少些天賦,拜個師多學幾年,進宮時便該是五六十歲,連各族長輩對他也知之甚少,他在金陵顯名想來時日也甚短,至多也只一兩月,應當不是金陵人士,卻留在了城外東山,或許是有牽掛,如今年歲應當在五旬至八旬之間,這年歲扮個樵夫老農,在山間行走任誰也認不出來,尋他何其難也!」
青驪叫屋中其餘人盡數出去,跪坐在她對面,「這樣的人,竟叫郎主知道了蹤跡,難道是有意為之?」
「這倒不知了,但是夫主也是毅力非凡,聽茂川說,他為了九娘,已是半個醫者了,我們在金陵居住多年不知那神醫的神童,是沒有要緊處,世家若有重疾的,自會尋昔日那些曾在宮裡做太醫的,他們發了話治不好的,也就不去治了,哪會去想十多年前的一個只現身月餘的神醫,也只有夫主這般的,到了這地,定是叫人去民間探訪過,聽說有個醫術超凡的便立即上了心,又執著於此才叫這神醫之名又現世了。」
青驪看她說起楚崧時情思茂茂,便也一笑,「三夫人說族中仍會盡心,叫您只管好好與郎主做夫妻。」
顧媗娥一羞,嗔道:「三嬸的話必不是如此。」
「話裡意思卻是這樣的。」
她羞意更甚,故意抹過此事,「那位姓方的神醫,倒是叫郎主顧忌頗多了,茂川說六郎前月剛徵募的兩千步兵正要尋個練兵處,見那東山不錯正要向太子提起,就被郎主按下,雖夫妻不多日,尚知他清白名,九娘能叫他如此作為,倒可見這個女兒於他是個命根了。」
說著她眉間又隱現一抹愁緒,「夫主所思甚多,為太子籌謀,為女兒尋醫,偏這兩樁都不好辦,我此時才後悔了我從前的高傲,若是閨中結交多幾位小娘子,也不用事事都要託孃家人去問了。」
青驪替她不平,「哪是夫人高傲,原來金陵的世家女子,哪一個不是飛揚跋扈,夫人那些年受過的奚落可不是因您高傲。」
「也不是個個都奚落我,虞氏有幾個妹妹也和善溫柔的,我還記得和慧妹妹,只是她婚後便隨夫婿回了吳郡,說起來倒是有四五年不曾見過了。」
「倒是忘了跟夫人說,今日三夫人說四娘也回金陵了。」青驪急忙道,「說是虞六娘到了擇婿的年紀,四娘放心不下這妹妹,便自吳郡趕了回來。」
顧媗娥驚喜不已,青驪見了便提議道:「新婚已過近一月,夫人也該獨自宴客了,不若挑個日子作個宴,邀幾位娘子夫人過來,正好九娘跟十四娘也要久居此地的,結交幾個友人也好閒時解悶。」
她一下子猶豫起來,「會不會驚擾了九娘?還是等我問過夫主之後,詢了她的意思再行事。」
「還是夫人想得周全,若是得成,不如就在端午那日……」
等到晚間楚崧歸來,用罷晚膳,兩人在院中納涼時顧媗娥便說了此事,他乘著燭火色聽她聲音娓娓,也生出些感激來,牽著她在廊上一張小几前坐下,「明璋在長安時並無交好的小娘子,你看她現下瞧著康健,實則還是要精心呵護著,還是多謝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