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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被抬到甲板上,將那面上的頭髮撥開,眾人見竟是一女子,不由又是一驚。
“讓開!”只聽王瓚突然喝道,眾人不及反應,卻見他已推開旁人,神色震驚地將那女子摟起。
女子猛烈地咳起來,痛苦地弓起背。
“快去取被褥!”王瓚急急地朝從人大聲道。
忽然,袖口被用力扯住。
王瓚轉頭,卻見馥之面色蒼白,死死地盯著他,雙目中滿是恐懼,顫聲道:“孩子……救我的孩子……”
夜色漸深,皇帝閱完奏章,從宣政殿內出來,宮侍和期門衛士早已整裝,在宮門迎候。
皇帝步履緩緩,在步攆上坐下。
常侍徐成見已穩當,命宮侍抬攆,儀仗整齊地離開了宣政殿。
宮道長長,明燈的光照中,眾人的腳步聲細碎而響亮。
走著,徐成小心地問皇帝:“陛下今夜宿何處?”
皇帝端坐著,正閉目養神,未言語,似乎沒聽到他的話。
徐成看看他,見他不搭理,也不敢再問,心中想著皇帝定是疲乏了,可直接返紫微宮。
“去姚美人處。”只聽皇帝淡淡道。
徐成聞言,忙答應,讓宮侍抬往甘棠殿。
蕙宮在宮城之北,有大小宮室百餘間,新入宮的各等妃嬪都分在此處。
皇帝步入甘棠殿時,姚嫣與一應宮人皆已跪拜迎候。
“起身吧。”皇帝笑意淡淡。
姚嫣輕輕應了聲,款款起來。她今日穿得甚為素淡,烏髮低綰,僅有一支玉簪飾在髻上。
皇帝看著姚嫣,神色平和。
正要往榻上走去,忽然,他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向姚嫣問道:“卿方才在殿中燻了香?”
姚嫣抿抿唇,答道:“正是。”
皇帝頷首,目光忽而瞥見不遠處的一張案臺上,擺著一隻小巧的香爐和兩盤時鮮果品,似祭物一般。
“卿莫非在夜裡拜神?”皇帝唇角彎彎。
姚嫣抬眼看看他,神色稍黯,少頃,輕聲道:“正是。”
“哦?”皇帝覺得有趣:“卻為何事?”
姚嫣低下頭:“妾聽得武威侯夫人數日前失蹤,心中甚憂。常聞拜月乞願甚靈驗,今日見月色正好,又是吉日,便在堂前設案祭拜。”
皇帝目光微微凝住。
不遠處,一支蜜燭“啪”地炸了一下,火光微微搖曳。
姚嫣眼簾半垂,長睫的如羽,影子淡淡掃在臉頰上。
“若朕未記錯,卿與武威侯夫人是堂姊妹?”只聽皇帝緩緩開口道。
姚嫣聲音輕柔:“正是。”
皇帝看著姚嫣,殿中融融的光照下,她的面容素淨,低眉間,光潔的肌膚與烏髮相映,平添一股溫婉之姿。
“卿抬起頭來。”皇帝嗓音在近前低低傳來。
姚嫣慢慢抬頭。
皇帝的臉近在咫尺,注視著她,雙目深沉幽遠,片刻,唇邊揚起一抹笑意,越來越深。
姚嫣望著他,只覺心跳急急催起,如擂鼓般撞在心間。忽然,腰上一緊,她站立不穩,已被壓倒在了榻上……
殿外,夜露落滿庭院,新月如鐮,靜靜掛在西天。
羽箭
九月初,濮陽王太子火災身亡的訊息不脛而走,傳遍天下。同時,更有一個教人聞知驚悚的秘聞——濮陽王太子一行人,死時皆在各自館舍之中,無火起逃走的痕跡,疑是被人謀害致死。
濮陽王府中,盡皆縞素,哀慟的哭聲遍地。
“小人未盡護衛之責,恨不得萬死以代,豈王公賜死!”王鎮靈前,高充滿臉涕淚,向濮陽王王欽大哭道。
王欽一身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