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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來了,坐在一旁。
目光相遇,顧昀微怔。
“新婦見舅姑,大長公主亦當受禮。”顧銑微笑,不緊不慢地說。
顧昀應諾,向大長公主端正一禮。
大長公主看著他,唇邊一如既往地掛著淡笑,神色無波。
這時,贊者請馥之上前見舅姑。馥之上前,步態端莊,向顧銑奠棗慄,又向賈氏奠脩肉。
二人皆含笑,答拜受下。
“新婦入我顧門,當勤加操持,以佐夫君。”顧銑道。
“馥之謹遵舅氏之言。”馥之再拜答道。
畢了,馥之又從贊者手中接過脩肉,走向大長公主面前,將脩肉奉上。
大長公主看著她,笑意不改。少頃,她將盛脩肉的小籩緩緩舉起,以示受下,還禮後,交與從人。
贊者宣佈禮畢。
堂上眾人互拜致禮,顧銑笑意盈盈,見天已放明,教各人在席上落座,又命家人將早膳呈來。
馥之隨著顧昀入席,忽然發現席間有一個面生的青年,與顧昀差不多的身形,似乎年輕一些,方正的臉,看過來時,目光炯炯。
“此乃家中堂弟,名峻,字伯成。”顧昀似覺察到馥之的疑惑,向她介紹道。
馥之瞭然。她早聽說顧銑有一獨子,卻從未見過,原來是他。
“叔叔。”馥之向顧峻一禮。
顧昀在座上還禮,道:“峻拜見堂嫂。”
“馥之知禮識體,甫辰得了佳婦。”顧銑撫須看著下首,向大長公主笑道。
“還當贊大司馬慧眼。”大長公主看看他,亦笑,聲音溫和。
晚上,姚虔府中眾人忙裡忙外,為明日的啟程最後清點行李。
姚虔無旁事可做,只教家人把一些珍藏的書冊拿來,披衣坐到案前,在燈下親自清點。
看到一半時,一個不速之客忽然來訪,卻是大長公主。
燈火明明,姚虔摒退家人,看著大長公主解開頭上的粒Ю耄�鬧興溲紉歟�嬪先次薏ㄎ蘩健�
“此來何事?”姚虔仍坐在案前,問道。
“自然是與少敬送行。”大長公主從容含笑,將粒Ю敕旁諞慌裕�醋潘�骸叭粑醫袢詹煥矗�慌略僖布�壞攪恕!�
姚虔回視她,目光微微凝住。
大長公主唇帶笑意,將帶來的一隻小小香奩開啟,取出一枚香丸來。
“我記得少敬當年說過獨愛新調未窖的合香。”只聽她說:“我前兩日正好調得一丸,可欲一試?”
姚虔看著她,燈火中,她杏目修眉,頰染笑影,恍若當年。
眉間稍稍緩下,姚虔看向旁邊,將一隻銅香爐拿起,置於案上。
大長公主淺笑低眉,將香爐開啟,輕挽衣袂,用香箸夾入木炭香丸,再用火點起。室中無聲無息,只見皓腕在光影間經過,抬手間盡是優雅。
香氣在爐中漸漸升起,芬芳的氣息盪漾在室中,如蕙如蘭,聞之怡悅。
姚虔緩緩呼吸,只覺肺腑間盡是清香,精神煥然。
“少敬可知安陽公主?”過了一會,只聽大長公主開口道。
姚虔一訝:“不知。”
長公主微笑:“她是我的姑母,此香所用香方就是她制的。”
她用香箸將爐中炭火稍稍撥勻,緩緩道:“她是我祖父武皇帝最疼愛的女兒,貌美無雙,自幼便是萬眾仰慕的人,及笄後,武皇帝將她嫁給了文昌侯韋蘩。”說著,長公主看向姚虔:“少敬可聽說過韋蘩?”
姚虔看著她,沒有言語。
韋蘩他當然知道,是武皇帝時的權臣韋毅之子。韋毅在文皇帝時便是丞相,到武皇帝即位時,韋毅已一手把持外朝,在朝廷中聲勢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