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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什麼沒有告訴十一娘,只告訴她結果:“我讓他去始陽百戶所,沒有驚動四川總兵,讓一個千戶幫著安排的,那千戶也不清楚謹哥兒的身份。這次,還就看他自己的了!”
如果說從前十一孃的心一直懸著,看著他能開個銀礦出來,她的心放下了一半——能力是有了,就算有什麼事,估計自保不成問題。現在就差歷練了。
她寫信囑咐徐嗣謹戒驕戒傲,沉下心去,不要大意失荊州。徐嗣謹唯唯諾諾,心裡卻頗不以為然。
長安留在了平夷,他一個人去了始陽。不亢不卑,豪爽大方,很快就百戶、那些老戶軍走到了一起。雖然沒有家產,可長得一表人才,又機敏伶俐,不少婦人打聽他成親了沒有,想招贅上門。
徐嗣謹不免有幾分得意。
這些人可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才看中他的。
但也怕因此而得罪人,忙說自己從小就訂了親,因為沒錢成親,這才拖了下來。儘管如此,還有人暗示他在始陽落戶,不必回家鄉,這樣,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徐嗣謹有些哭笑不得,心思全放在了平夷,長安也頻頻行走於平夷和始陽之間。
就這時,發生了一件對徐嗣謹影響很深遠的事。
始陽百戶所徵兵的糧食和軍餉來自於軍田,士兵六天訓練,六天耕種,百戶所一共有四頭耕牛。待輪到徐嗣謹放牛的時候,他躺在斜坡上曬太陽,等他眯了個盹起身的時候,在斜坡上悠閒地吃著草的牛不見了……要不是那些人不敢殺牛,就算他找到牛,也是四頭死牛了。
始陽的百戶氣得夠嗆。
偷牛的卻嚷著:“我不過是跟他開個玩笑!”
開個玩笑?
百戶當著全軍屯的人要打他三十軍棍的時候怎麼不站出來?他拍著胸脯說三天之內找不到牛就離開始陽的時候怎麼不站出來?
大家都是一個軍屯的人,牛又找到了,偷牛的被打了十軍棍完事。
徐嗣謹卻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對手不是過個士兵,如果是個百戶或是千戶呢?想當初,在平夷的時候他也曾遇到過這樣的事,卻能輕鬆地化解,怎麼到了始陽卻小溝裡翻了船呢?說到底,還是因為沒有把始陽的事放在心上。
徐嗣謹站在斜坡上,望著夕陽一直隱沒於天際,這才轉身回到自已小土屋裡,沉下心來給父親寫了一封討論三十年前發生的松潘府戰役的信。
這是一封遲到的信。
早在銀礦開始產銀,徐嗣謹就沒再認真地和徐令宜討論歷史上著名的戰役。
發生了什麼事,讓兒子有了變化。
徐令宜心喜之餘,很想派個人去始陽打聽打聽,沉思良久.他還是放棄了。
扶著他走了這麼長的時間,現在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有些事,徐嗣謹需要自己去面對。
兒子的來信從當初三言兩句的敷衍漸漸變得言之有物,十一娘也感覺到了徐嗣謹的變化。
她欣喜地問徐令宜:“平夷的銀礦誰在打理?”
徐令宜很驚訝。
十一娘故作不見,對著鏡頭舉止從容地卸著環釵:“長安不小了,這些年跟著謹哥兒東奔西跑的,婚事也耽擱了。我問秋菊有沒有中意的人選,她每次都說讓我給長安做主。我看了看,要論品行相貌,謹哥兒屋裡的櫻桃算得上一個。而且她沉重得住氣,靜得下心來。給謹哥兒守屋子,剪窗花、做針線的,從不亂走動。以後長安跟著謹哥兒出門,也不用擔心家裡的事。您覺得如何?”
妻子這是在抗議他有事瞞著她吧?
“這些事你做主就是了!”徐令宜失笑著坐在了鏡臺旁的繡墩上,攬了她的肩膀低聲道,“問我做什麼?我也不認識櫻桃是誰?”手